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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暮河裂晖)
尼罗河畔的夕阳将芦苇荡染成碎金,在河风中漾出细碎光斑。
宰相伊姆霍德布的白须被吹得纷乱,金杖叩响码头青砖,"愿哈托尔女神庇佑王妃归程。"
曼菲士的婚戒在朝阳下折射出刺目金芒,他向前半步,攥着爱西丝的腕骨轻轻摩挲,"下埃及的公务让宰相代劳便是,王姐何必这么归心似箭?"
"塞芮斯在孟菲斯数着日落呢。"爱西丝抽回手,莲花蛇冠的月长石折射出冷光,"何况我在这里,新王妃怕是夜里难寐。"
凯罗尔耳尖涨红,"您何必每句话都蘸着蛇毒?当年明明是你把我带——"
"够了!"曼菲士揽住凯罗尔的力道几乎捏碎她肩骨,"送王姐上船。"
"新王妃的火气真大。"爱西丝嗤笑出声,紫纱披帛如毒蛇缠住凯罗尔的脚踝。"佩拉霍姆,我们走。"
红发将军颔首应是,接过了西努耶手中的送别礼匣,跟在爱西丝身后上了船。
货船撞开浮萍的刹那,曼菲士突然追入浅滩,涌来的河水浸透金靴,"王姐!"他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船上的妖娆身影,"三个月后的阿蒙神祭典你来吗?"
爱西丝倚着船舷轻笑,目光刺向凯罗尔,"比起我,陛下不如多关心你的金丝雀。"
十二支牛角号震落沙鸥时,爱西丝手中的蓝莲坠入浊浪。曼菲士弯腰攥起那朵顺流而下的残花,花瓣上还沾着爱西丝指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