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时四感觉现在好受了许多,没那么痛了,想来也是止痛剂发挥了作用。
而且,有怀玉在,时四感觉自己是被爱意包裹着的。
既幸福,又安心...
然后时四就又睡过去了,怀玉抱着她,也渐渐闭上了眼。
等到两人醒来时,已经过了用午食的时间。仆从不敢轻易叫醒两人,尤其时四,有一点起床气。但好在从不会责罚人。
更别提,时四真的很喜欢睡懒觉。
洗漱完,时四和怀玉简单吃了些清淡养胃的餐食,准备今天一天都窝在府里。
赫飞也是,在院子里勤练武艺。她说,要努力为时四效忠。
正和赫飞嬉闹着呢,宫中的女官受凰帝命要带时四去皇宫。并且,凰帝特意命时四要带上自己从齐王那要过来的“怀玉”。
“...”
时四笑着拉过女官,把一锭金元宝塞到她的手里。
“容姑姑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想必知道陛下最近心情如何吧?”
荣姑姑不动声色地把时四的金元宝还了回去。
宸王的金元宝,拿着烫手。
“宸王殿下还是早点动身去宫中才是,莫要让陛下久等。”
时四摩挲着手中的金元宝,对仆从吩咐道:“寻辆宽敞舒适点的马车来。”
“是。”
时四邀荣姑姑用点茶,荣姑姑还是拒绝了。
趁荣姑姑不注意,时四和怀玉对上视线,摇了摇头。
去皇宫的路上,荣姑姑的马车在前面,时四的马车紧跟其后。
马车上,时四握住怀玉的手。
“怀玉,时瑰叫我们去,必然是也有所怀疑,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怀玉用手一点一点抚平时四皱紧的眉头。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时四轻轻点了点头。
“嗯。”
进殿前需要搜身,防止夹带什么能威胁到凰帝安全的刀具与暗器。即使时四是凰帝的堂妹,尊贵的宸王,也不例外。
时四拉着怀玉进殿,迎面就飞过来一块镇纸。
时四接住镇纸,往上抛了抛,没脸没皮的笑嘻嘻道:“陛下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是妹妹哪里做的不好吗?”
凰帝时瑰端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冷笑道:“你还有脸说?”
说罢,时瑰用手指着怀玉,寒声问道:“时四,朕问你,她是谁?”
“说!”
时四把玩着镇纸,镇纸由上好的和田玉制成,手感温润。
而后,时四直直看向时瑰,眼中的泪将落不落。
“陛下真的好狠心,明明我已经失去了怀玉,难道现在连找个替身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时四吸了吸鼻子,倔强的看着时瑰。
“陛下明明知道怀玉是我的未婚妻,但还不是让我去监斩怀家?而且怀家当年的事...”
“够了!”
时瑰重重拍了一下桌案,眼神冰冷的看着看向时四,她说:“时四,朕是不是给了你过多的优待,让你误以为自己可以在朕面前放肆?”
说完,见时四愣住,时瑰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时四,朕派人去挖了怀玉的墓,你最好祈祷那墓穴里有怀玉的尸体,不然...”
“你!”
时四的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她扔下镇纸,往前走了几步,神情悲怆。
“陛下,我到底有哪里做的不好,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你要这样轻易夺走我的一切,甚至现在还去打扰怀玉的安眠?”
“而且怀家当年本来就是被陷害的,还不都是因为你忮忌怀隐,担心怀家威胁到你的权势地位!”
见时四已经气到口不择言,加上时四也绝对演不出这种真情实感的样子,时瑰已经渐渐相信,这个怀玉真的只是个替身了。
但,具体还要看隐卫们传回来的消息。
时瑰用手指敲击着桌案,轻笑,“时四,你是不是忘了,怀家的人皆是叛国罪人,包括你的好怀玉,也是罪人之女。”
“别说朕这会掘了她的墓,就算朕把她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那又如何?”
“时四,你什么也做不到。”
时四用手胡乱抹了抹眼泪,问道:“姐姐,明明我们小时候很要好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子?”
“从那件事开始,我就常年闭门不出,威胁不到任何人。哪怕我知道你属意时绥,时绥与我敌对,我也从未真的做出反抗的举动。”
“姐姐,我已经认命了,做好与怀玉共同长眠的打算,可为什么你还要这么逼我?”
时四的眼泪一点一滴往下落,时瑰也感到心口一阵酸痛,但时瑰不允许自己暴露出任何后悔的情绪。
“来人...”
还没等时瑰喊来卫兵,隐卫便过来将怀玉墓地那里的事告诉了她。
隐卫说,怀玉墓地里躺着的确实是怀玉,骨龄和身形都对上了。尤其,在怀玉的手中,发现了她与宸王时四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