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吵闹的人群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离温低下眉眼,叹了口气。
“我与皇太女是至交好友,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她了。天机阁也是她带我去的。”
“至于你说的谢家的玉牌,我确实认识谢家家主,我只是想知道,皇太女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肯接受她呢?玉牌是我找人仿做的,本想当礼物送给我的好朋友,没想到却被她误会了。”
她抬起头,面上一片哀伤。
“你们不要再揣测她了,我才来华都不久,只有她这么一个好友。她求王君赐婚也不过是想给我寻个好去处。她是为我好。”
围观的众人嚼人口舌被发现后一阵心虚。
但听完离温一番情真意切的劝告后,脸上只剩无语。
好好的一个姑娘,没想到是个傻的。
众人欲言又止,几欲劝说但是又怕那不长眼的黑刀扎在自己身上。
最后都叹气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离开了。
直到栏前空无一人,只有偶尔过路的路人驻足。
离温便前往下一个地点。
先潜伏,然后出其不意地出现,进行一番“真情流露”的解释,直到所有看戏揣测的人都被她蠢跑。
就这样一回生二回熟,离温按照这个流程演完一场又一场,期间赶路的时候还顺手干掉了几个企图趁虚而入的穿书者。
“第20天,穿书者总数1689人,死亡人数1人,剩余人数1688人。
……
“第20天,穿书者总数1681人,死亡人数1人,剩余人数1680人。
过不了多久,离温编造出来的消息就会传遍华都的大街小巷。
那些穿书者也会把关注点放在唐棠身上。
离温奔波了一天,杀掉预知梦中的最后一个穿书者后,天已经黑得看不清人了。
她在无人的小巷飞上天,漫无目的地在空中盘旋。
去,还是不去?
她想知道谢轻和王君做了什么交易。
想知道为什么谢轻今天没来找她。
离温心中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
有一点激动,一点跃跃欲试,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渴望。
离温转来转去,纠结了又纠结。
路上的灯灭了一盏又一盏,直到周遭安静到可以清晰听到她的心跳声,她才终于拿定主意下定决心。
冷空气刮在脸上,吹不散她脸上的余温。
谢宅到了。
离温落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戴着面具的竹明从门后漏出半张脸。
“离温姑娘。”
“我找谢轻。”离温说。
竹明站在门后,未挪动半步。
“家主不在。”
“不在?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竹明摇摇头。
“好吧。”离温转身准备离开,“等他回来,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身后大门关上。
离温心里那股子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冲劲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展开翅膀,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翅膀没有力气了,她飞不起来,也不想飞。
“啾啾!啾啾!”
离温正有一点消沉,忽然肩上一沉。
那只曾送了她一根羽毛的超大号的“汤圆”,扑腾着自己的翅膀飞到了她面前。
“啾啾!啾啾!”
离温伸手托住它。
“你怎么飞出来了?”
“啾!啾啾啾!啾!!!”
它叫得高昂,嗓子险些喊劈。
神奇的是,离温好像能明白它的意思。
“谢轻在家,而且遇到了些麻烦?”
“汤圆”点点头。
一瞬间,离温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是穿书者盯上谢轻,趁他不备偷袭他了吗?
还是因为他替自己求情,王君派人在背后搞动作?
伤得严重吗?
为什么要瞒着她?
转念之间,离温已经传送到了谢家后院。
她虽然看过谢宅的地图,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大了,她也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你知道谢轻住在哪里吗?”离温点了点肩上的鸟。
“啾!”它扑腾着飞起来,在前面给离温带路。
“是这里?”
它在一间房前停下,向离温点点头后又快速飞走。
房内一片黑暗,离温又开始纠结要不要敲门。
谢轻故意瞒着她,那她此刻不告而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会不会惹他厌烦。
而且,她就这么闯进去的话,万一他不太方便见人。
房内突然传来细碎的闷哼声,很小,但离温听见了。
她呼吸一滞,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