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声音,这不是小族长的声音吗。
刚想扭头去看他,下一秒,突然听到谁大喊一声“站住!”
张海棠一看那些便衣朝他们的方向追过来。
糟糕!被发现了!
张起灵掏出一枚硬币用力朝头顶的一盏日光灯射去,啪的一声,灯碎了,人群都吓了一跳。两人借着黑暗,猫进了混乱的人群当中,接下来,头顶不断的有灯被击中,随着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候车厅越来越暗,惊叫声,小孩子的哭声交替响起,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
他们顺着混乱的人流挤了出去,全躲靠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张海棠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不悦的问他们:“那光头你们哪找的?太靠不住了。”
一听这话,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潘子骂了一声:“那个龟儿子,这么容易就把我们抖出来了,要有机会,我敲死他去!”胖子问潘子:“你那‘夹喇嘛’的筷子给雷子折了,现在怎么办?”
潘子挠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张起灵看了眼远处幽灵一样出现的陈皮阿四,陈皮阿四身旁又莫名出现了几个中年人,估计是他安排的手下。
张起灵一拍他们的肩膀,说道:“跟着老头。”说完就径自朝他走了过去,现在也没有办法,众人只好暂时这样了。
他们摸黑逃出山海关火车站,进入一处公园,蹲在草丛里准备休息一下。
阿四突然冷笑了一声,用沙哑的喉咙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色,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老糊涂了吗?”
张海棠听后,脸色顿时不好起来,一旁的张起灵突然伸手捏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不然以她的脾气肯定要闹。
胖子早就憋着火了,一听这话,破口大骂道:“老爷子你这话说错了,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是那个什么三爷他眼光有问题啊,老子我混了这么久,第一次给雷子撵的满街跑,真他妈的憋气。”
吴邪赶紧把胖子拦住,打了个眼色,潘子最听不得别人说三叔不好。
胖子哼了一声,闭上嘴巴点上一只烟狠狠的抽起来。潘子转头问陈皮阿四道:“陈家阿公,咱们也算打过交道,现在也不是批评我们的时候,你是这里辈分最大的,现在夹喇嘛的筷子断了,您看这事怎么着吧?我们听您的。”
陈皮阿四古怪的笑了一声,说道:“算你懂点规矩,我提点你们几句。这火车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车子,想跟来的等一下跟我上来,不服气的,哪儿来回哪儿去!”说到这他冷笑着,看了张海棠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没那么简单,吴三省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给你们提点着,那地方,当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没第二个人能进去了。”
张海棠一下子就火了,心说老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抽你!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还是老爷子您神通广大,料事如神,看样子连光头会被抓,我们会被条子撵的事情都被您料到了,多亏您早有安排,不然我们还寸步难行了。”
她这话表面是奉承,话里话外讽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她笃定光头肯定就是陈皮阿四卖的,这是他早就预谋好的!
陈皮阿四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当即就刺道:“你是哪冒出的女娃娃,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擦,张海棠气的脸都黑了,吴邪连忙过去把她按住,给她使了个眼色,就怕她突然暴起打人,等一下场面不好收拾。
原本在气头上的张海棠,一看吴邪这紧张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这小子把我看太扁了吧,我是那种不懂审时度势的人吗?
见她暂时安分了下来,吴邪松了口气。
胖子冷笑一声,心里不爽道:“我呸!老爷子我告诉你,我们几个上天摘过月,下海捉过鳖,玉皇大帝的尿壶我们都拿着颠倒过,不就是一个九龙抬尸棺吗,能有多厉害!老子过去一巴掌能把里面的粽子打的自己跳出来。还有这位,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长沙狗王的孙子,想当年在山东的时候……”
吴邪又赶紧过去捏了一下胖子,笑道:“老爷子,别听他胡说,这家伙说一句话,你得掰一半扔茅坑里去。”
陈皮阿四说道:“你也别否认,我知道你是吴老狗的孙子。你老爸的满月酒我去喝过,算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阿公。”
吴邪转念一想,心想说的也对,就忙点头,拍了个马屁,乖乖叫道:“四阿公。”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嘴甜的人总容易做事一些。
陈皮阿四古怪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潘子问道:“陈家阿公,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先找个地方落脚,还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陈皮阿四说道:“我的车来了,是来是去你们自己考虑。要上山的,就跟着我过来。”说着直起身,迈步就向喇叭响起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