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夜色四合,乌浓如墨一般,这日晚上,与惠安郡主冷战了将近一个月的明修远,难得来正房用膳。
用罢晚膳之后,许久不曾见到父亲,坐在正在案前垂眸看书的明修远身旁,明嫣咿咿呀呀地向他背诗。
“爹爹,‘春眠不觉晓’……”
听到明嫣的稚言稚语,明修远却仿佛有些心不在焉似的,心思早不晓得,已经飞到哪里去。
未曾抬眸,只是将手中无聊的棋谱翻了一页,明修远有些敷衍地颔首,对坐在身旁的小丫头明嫣道:“嗯,好。”
今日明修远到正房来用晚膳,被得到惠安郡主提前吩咐的侍女们打扮了一番的明灿,不得已亦同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用晚膳。
其实,若教明灿自己来选,她才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用膳。
但惠安郡主执意要求,她亦没办法。
此时此刻,坐在气氛尴尬的正房中,有些坐立难安的明灿,轻轻扫见惠安郡主虽云淡风轻地在看书,但攥着书册的手指,却绷得越来越紧,不由得有些心情复杂。
忽然觉得惠安郡主有些可怜,爱屋及乌,明灿瞧向明嫣,对有些懵懂茫然的妹妹明嫣夸奖道:“明嫣真聪明。”
原本有些茫然瞧着明修远,不晓得为何爹爹如此漠然的明嫣闻言,这才瞧着面前的明灿,小丫头有些害羞地对明灿笑了笑。
可谁知,听到明灿这般说,明修远却轻嗤了一声。
旋即,他仿佛只是随口搭明灿的话,声音微冷地随意道:“一个女郎,再聪明有什么用?能科举吗?”
听明修远又是那一套,惠安郡主当即摔了手中书册。
新仇旧恨,加上今晚用晚膳时,明修远那让她气闷的冷淡平静态度,立时教惠安郡主愤怒起来。
瞧着面前的明修远,惠安郡主喝止住他:“郎君!”
听到惠安郡主对自己针锋相对,不赞同的声音,原本便不耐烦在正房待着的明修远,此时此刻,更是扮演不下去贤夫慈父的角色。
抬眸,冷冷瞧了神色有些愤懑的惠安郡主一眼,明修远起身,拂袖离去。
……
几日后,夜深人静,独自在房间中用过晚膳,明灿出来散步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