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公司宿舍离季度言家不算远,他淋着雨一路狂飙,脑海里紊乱如麻,手握离合一双黑邃的眸子死死盯着前方,雨水在他睫毛上凝成水珠眼皮控制不住的轻颤。
只要想到季度言有一点跟其他人在一起的可能,就会让他濒临崩溃抓狂。
不久,机车摩托在他的操作下急刹甩尾,水花四溅,一只长腿踩到地上稳住了车身。
陆北迅速从车上下来,站在季度言家门口往亮着灯窗口望,眉头死拧抹了把脸上不断淌下的雨水。
房间窗帘是拉上的,瓦亮的灯光将里面两个人的影子印在了上面,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同时也让忍受着湿漉孤零零站在屋外的年轻alpha心跌的彻底破碎。
陆北双手拳头紧握,眼底染上赤色死死盯着那两个影子,从有距离到慢慢靠近交谈,暖色调的光衬着他们既和谐又温暖,而自己却像是个狼狈可笑的小丑。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灯突然熄灭,陆北的心跟着颤了两颤,拳头晃动后槽牙都几乎被他咬碎。
他再控制不住的冲到屋檐下狂躁的准备敲门,却又在手即将碰到门时猛的停住了。
陆北皱着眉头两眼一眨不眨的愣在那,满腔的心酸和苦涩,他这是在做什么,又像个小孩子似的胡闹?
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干预,又凭什么立场去阻止,就这么暴躁的敲门只会让他和季度言越来越远。
陆北放下手垂下眼睑眼眶通红,靠着门慢慢跌坐到了地上,在煎熬和疯狂的边缘一分一秒的等待。
雨后天晴,第二天的清晨太阳高高挂起。
季度言穿着身家居服提着袋垃圾准备出去扔,刚打开门就有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倒进了他的家里,他下意识的躲开了。
陆北大脑懵了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像做错了事似的略微勾着脊背,淋了一晚的雨浑身湿透,衣服非常难受的黏在身上。
季度言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头发凌乱狼狈不堪,平时黝黑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胡子拉碴嘴唇发白,眼底发青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了的大型犬似的脏乱差。
“你怎么了?”季度言好几个问题最终汇成了这一句。
陆北慌张看了男人一眼,挤出个笑摇头:“没,没事。”他迟疑了下又问:“我可以进去吗?”
季度言皱着眉头疑惑的看了看陆北,见他脸色确实不大好看,犹豫了下还是侧开身体让出了道。
“嗯。”
就这么一个举动陆北居然感到受宠若惊,黯淡的眼睛都亮了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进去。
季度言扔了垃圾回来看见他还站在那,被他这幅‘乖巧’的样子搞得都有点不适应,有点不解他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但也不想去多管。
“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走吧。”季度言不咸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