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眉头紧皱,像面对什么难题一样,紧紧盯着他的头,蠢蠢欲动。
可不行!大庭广众之下,本来就有点说不清,现在还出现触碰头发这类亲昵举动,她还不想早早就被绑定啊!
可是……真的很看不顺眼啊!
伦太郎从凌乱的发丝下抬起脑袋,青绿色的眼睛清凌凌的,含着几丝笑意故作无辜地问:“栀子,怎么了?”
还怎么了……这人故意的啊!
栀子肃着脸瞪他,皱着眉头无言指着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识趣地理解一下。
可面前这个以往她一抬手就能猜到她接下来动作的家伙,现在却故作可爱地歪头,像年过半百耳聋了一样,疑惑重复,“栀子,怎么了?”
栀子眼睛里都开始飘起小火苗了,扭曲地挤出一张微笑脸。牙齿肉眼可见的在口腔里嚼吧嚼吧,好像在撕咬某人可恨的脸蛋。
“我说,把你的头发整理好!”咬牙切齿的嗓音跟女孩以往的平静清冷很不相符,起码在谣言那件事中关注到这对幼驯染的同学都很惊异。
小泉……原来会生气的吗?!还有角名……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逗弄小泉什么的……
“欸~我的头发乱了吗?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呢~”伦太郎晃动着自己炸毛的头发,像猫咪试图寻找自己的尾巴一样,晃过来,转过去,反正就是认不出来。
栀子的面皮随着伦太郎的动作逐渐涨红,一股浓重的羞耻感紧抓住了少女的心。
她快炸了……
就在栀子的忍耐力快到底线的时候,伦太郎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眼睛总算长出来一样,伸手捻住了额角飘逸的一丝碎发。
他含笑望着栀子,声腔懒洋洋地拉长,“栀~子~我看见了哦~别用想掐死我的眼神看我啦~”
好、好欠打!!
认识两人的同学心底一震,惊恐地望着少女逐渐瞪大的眼睛,已经预见了这里将要发生的“血案”。
砰砰两拳,捶到了伦太郎头上。既顺带压下了他潦草的头发,也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而打了两拳的栀子,肉眼可见的消了气,心情平和了下来。还有闲心笑眯眯掐住伦太郎的胳膊肉,使劲一拧,转出了一朵漂亮的小红花。
“明明都知道会被打~你却还是那么挑衅我呢~伦太郎~你最近皮痒了?”
感同身受的同学们一个激灵,惊恐瞪着这对幼驯染,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不太好,听见了什么愿打愿挨的恐怖故事。
怎么会有人真的喜欢上前讨打啊?!
“欸~~~栀子,人家不想挨打嘛~”长着一张潮男脸的伦太郎没有太大的面容波动,仅嘴角上扬了两三度,能让人看出他在笑,但看不出具体的真实心情。
可这拖长着声调的话一出,在场的同学都隐隐明白了两人的相处模式。
是角名同学一直缠着小泉同学啊……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其实还缺一点……”
被同班同学问到她对栀子这对幼驯染的理解时,千代对同学总结的结论不置可否。
但作为栀子的友人,就算她面前是跟她玩得挺好的同学,她也不能随意把跟栀子相关的消息透露过去。
毕竟,她该怎么解释,看起来温柔可爱的栀子在这些年里长成了一个别扭怪,对角名君有一股很强的控制欲呢?
这个描述听起来真的很不妙啊……
为了维护友人的体面,还是让这些春心萌动的女孩把视线问题集中在角名同学身上吧……谁叫她们不去问角名同学的朋友,来问她呢?
三人两足结束后,间幕休息了半小时,最后的拔河项目开始了。
就算栀子和伦太郎力气超过对面班级的很多人,但无奈拖后腿的更多,这场比赛一如既往,输了……
“虽说还想挣扎一下……但果然是不可能吧?”
同伦太郎一样,栀子不知道是从他身上沾染了恶习,还是打游戏多了异变了大脑。总之,她也是一个很重胜负的人。
但集体活动……
“嘛~输了就输了吧……栀子你看,班长自己都不带期待的。今年没有去年那张狰狞脸了欸~”
伦太郎站在栀子身旁,给她指了一脸平静松开手的班长,看她默默转身走向角落的背影,好像天塌了一样。
“Top癌啊……班长应该比我们更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呢~”栀子幸灾乐祸地评论。
大概看有人比自己更悲伤,人类就不大会陷入更悲惨的心理境况吧。
托班长的福,这次拔河失败栀子又很快振作了起来。
毕竟……暑假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