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如丧考妣,面色惨白,想到去年大太阳底下的奋斗,心都死了一半。
伦太郎虽然运动很好,但也不是个自愿揽活的主,所以也不说话。
可班长是个能人,去年就能面不改色的指着他们两人,无中生有地说:“好的!小泉同学跟角名同学太积极了!小泉同学力气大,拔河那是不能少的,嗯……短程爆发力也不错,女子一百米也有了。至于角名同学,跳远来一个,男子长跑也确定是你了!”
今年,她的说辞一字不改,又这么直接指定了不说话的两人。
栀子唇角抽搐着,烟紫色的眼睛无光的瞪着她。
班长自主填完两人的报名信息后,抬头看也不看这里,又开始了在班级里抽取倒霉蛋的行为。
短短十五分钟,去年拖到截止日才生拉硬拽凑齐的参赛人员,今年很快就解决了。
……虽然解决后班里的气氛更低迷了,连回家社的同学都抬不起头来。
她该庆幸班长没那么丧心病狂吗?好歹没逮着她跟伦太郎两个人使劲薅。
栀子的力气现在已经固定了,比大部分男性还强。身体素质在优质蔬菜和种地的双重操持下,比起一般女孩子来说要强得多。至于男性?反正她周围的都不太比得上她。
而伦太郎是自幼训练,在班级里高过一头的身高和健壮的身板让他鹤立鸡群。
总之,在这个娇弱书呆子班里,他们两人是难得能拿得出手的运动会排面了。
解散后去往园艺社的路上,栀子特意在美术社门口等了一小会儿,果然撞见了小跑过来的千代。
“哎,栀子?”千代忙乱地停下脚步,头上扎着的波点蝴蝶结晃动得引人瞩目。她轻喘着气问栀子:“有什么事吗?”
栀子眼尾眉梢盈满了低气压,露出一个笑容,轻轻地说:“唔,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事想跟千代倾述啦~”
千代眨眨眼,想起了自己迟来的原因,恍然大悟,“你们班长不会又来那套指鹿为马了吧?”
栀子叹气点点头,眉头蹙着,抽出包里的纸巾递给千代,苦恼抱怨说:“我真的不想每年都来一次啊……”
千代接过,把它按在额头冒出薄汗的地方,回想起了自己班级里的状况,也苦哈哈笑了。
“没办法嘛,运动会不上课,就得出人参加比赛。我虽然没有项目,也得承担后勤工作啊……”
“唉……”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惺惺相惜的对视一眼,沉重告别后各自奔赴社团。
时间很快来到运动会当天,鸣响的礼花声中,一些同学的父母亲人涌入了校园。带着乐呵呵的笑容,手捧高清相机,势必要拍下一些有趣又值得纪念的画面。
伦太郎虽然是参赛选手,但他今天同样举着手机。除了游走在栀子身边以外,他还带着比完女子一百米的栀子一起去围观了社团前辈的比赛,非常不留情面地一连串拍照,手速飞快地留下了很多人的黑历史画面。
被他拉着跑开,身后坠着好几个面目狰狞的学长的时候,栀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断断续续问他,“你、你真的、不怕、被套麻袋吗……”
伦太郎带着栀子穿行在人群之中,左躲右闪,很快摆脱了身后的追兵。停下来后,他才慢悠悠地说:“唔,不怎么怕呢~毕竟栀子你看嘛,前辈他们虽然有暴躁的时候,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兔子作风欸~不管生活还是排球……”
“……你是在鄙视人家吗?伦太郎,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伦太郎在排球上很有天赋,这是栀子一直明白的。但她不明白的是,当初那个经常性粘人,日常□□哭的家伙去哪里了?!面前这个眼神幽幽地掌控了很多人黑料,甚至皮到挑衅前辈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啊?!
“大概……今天?”伦太郎歪头,故作疑惑。
但他的表演太敷衍了,栀子喉间哏了一下,痛苦的伸手抽了他的手臂一下,“你要敷衍我好歹用心一点啊?!”
伦太郎下巴点了点,好似这样就算答应了一样。手臂动也不动,拉长着声调给自己辩解,“栀——子——我已经很用心了。要是前辈他们,我连说都不会说。”
栀子捂住半边脸,露出的眼睛痛苦地瞪着他,如同破碎的风箱一样嘶哑说:“……你要是说了,我看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大概会出现在医务室之类的地方吧……
“哼~栀子,我在你手下挨打的那些年可不是白受的。论逃跑,全社团都不会有我的对手!”伦太郎理直气壮,半点也不在意栀子脸上的难言神情。
……毕竟真的有青春期男生能不在意自己丢脸的过往,甚至当面直言吗?
这副骄傲的样子……啊,想到自己的一些丑照也被这家伙以记录的借口掌控在手里……应、应该没事吧?他胆子还没大到用那些东西威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