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首先点开鹤川晴也的档案文件夹。
“怎么会有两个视频?”须广北惊讶地说。
“唔,看了就知道了。”绿野岚风点击播放靠前的视频。
开头画面从天空聚焦到某所位于山脚下的学校,然后镜头进入某个班级,穿校服的鹤川晴也坐在靠窗最后一排。他的桌面被高高的书堆围成一圈,而他正埋头于其中制作着什么东西。
大家很快得到答案,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陆陆续续有人找到鹤川晴也,从他手中购买一件物品——某种长相诡异的娃娃,四肢和头颅用黑色木头制成,胸脯和肚子塞满稻草。即使是这样小巧的娃娃,也能看出做工精细,审美不俗。木制部分寥寥几笔的雕琢和用来装饰的红线为娃娃增添了一丝神秘气息。
买回娃娃的某人,在深夜拿着娃娃来到公园,把一张照片贴在树干上,用锤子将长钉砸进娃娃的胸膛,一边砸一边咒骂着:去死…去死。娃娃与照片都被一起钉在树干上。
原来,这就是鹤川晴也出售的娃娃的用途,用来诅咒某人。
诅咒娃娃是否有效另说,单是精致的做工就让它们具有收藏价值,再加上背后离奇的诅咒传闻,这种娃娃一时风靡学校,大家都跟风购买,并且认为这很刺激、有趣。孩童的恶意最为纯粹,购买的人之中有多少真正怀着诅咒他人的想法,也不得而知。
出售诅咒娃娃不仅令鹤川晴也赚到钱,还让他收获了名气。班级中不少同学都觉得他厉害又神秘,很是崇拜他。这种感觉对于青春期年纪的男生来说,是不可抵挡的诱惑。鹤川晴也一时沉迷于这种虚荣之中。
直到不久后的某天,当地报道了一起骇人的杀人案。鹤川晴也所在学校的一位男教师胸口被刺穿,抛尸公园绿地。而就在尸体附近,公园的某棵树上,发现了钉有男教师照片的诅咒娃娃。
视频到此结束。
“嘶。”须广北倒吸一口冷气,“这根本不怪鹤川吧,明显是凶手在借题发挥。”
“对啊。”桐花叶皱眉,“黑幕尽拿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们身上。”
“诅咒娃娃……这不是之前诅咒游戏中的身份吗。”浅井夕云嘟囔着,“这和我们经历的诅咒游戏有什么关系呢?黑幕果真是按照鹤川的过去设置的?”
“既然这样,当时鹤川看到‘石桥’,‘诅咒娃娃’之类的字眼,怎么会毫无反应?”空幻洛洛子问。
“鹤川一开始好像不记得石桥吧,看了日记才想起来的。”左目田晨星回忆。
“这个案件。”鹿岛镜澄眉头紧皱,“我有印象。”
“嗯?”众人一起看向他。
“在报纸上看到过。当时在当地闹得挺大,最后也没找到凶手,再加上背后种种玄学传闻,被各种小报疯狂报道。”鹿岛镜澄说。
“当地?”槐吹默抓住重点,“鹿岛你和鹤川来自同一个地方?你老家哪里的?”
“归园县。”鹿岛镜澄解释,“那个案件发生在隔壁县,也就是天城县。毕竟离得近,也传到我们那里。”
“好巧啊,你和鹤川是老乡诶。”槐吹默感慨。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知道这个也没用。”鹿岛镜澄说。
“这真不像你会说的话。”槐吹默挑眉,“你难道不是会强调‘没有任何无用的信息’吗,然后盘问每一个人的家乡。”
鹿岛镜澄抬眸直视她,随即说:“有道理。不过,现在先看视频,之后再问。”
[你还真打算问!]
[但是说起来,被困在这里这么久,闲聊的场合也很多,居然没有一起聊过家乡的话题……是因为年龄吗,总感觉年纪大一点的人更愿意聊这个。]
鹿岛镜澄点开第二个视频,这个视频的长度是其他视频的好几倍。
[怎么这么长,补充资料?]
开头画面是一个古朴的村庄,随着镜头的转换,大家看到村口的标识“石桥村”。
[居然真的有个石桥村?!]
在村长的带领下,鹤川晴也和他的父亲一起进入村中神社进行重要的工作——雕刻神像。
父亲是雕刻主力,鹤川晴也在旁边打打下手。这个视频中,他看起来年龄比上个视频小了许多,显然,这些是鹤川晴也去那所学校上学之前发生的事。
从视频中的叙述可以得知,石桥村十分封闭落后,在现代社会还保留着古老的信仰、严格的礼仪和各种祭祀活动。鹤川家世世代代负责雕刻为村子雕刻塑像。
石桥村有着复杂的信仰体系,不同形象的石像用途不同,有的摆在高堂上供人参拜,有的摆在神社门口镇守安全。还有很大一部分塑像摆在陵墓中,发挥守卫、陪葬之类的作用。
因此,鹤川晴也不得不经常跟着父亲和一些学徒们,一起深入地道,毕竟陵墓的机关也是他们负责修缮、维护和设计。最近,祭典将近,他们的工作更加繁重。画面转到墓道……
[这里……和鹤川被处刑的地方好相似!]
从表情就看得出来,鹤川晴也讨厌这份工作,讨厌下到黑漆漆的陵墓。而父亲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并不教他任何东西,仿佛没有将他当做继承人来看待,却要求他必须跟在身旁做最简单的杂活。使唤自己的儿子态度冷漠,忙起来了甚至会将他忽略。
[不称职的父亲啊。]
有一天父亲不知为何突然深夜出工下墓,鹤川晴也跟着进去之后,实在太困,靠在角落里睡着了,然后就被忙忘了的父亲丢下了。被冻醒后发现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时鹤川晴也还不怕黑,醒来后就一脸无聊地往外走,然而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