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轻蹲在一边,偷偷观察。
只见国师对太子厉声问道:“为什么要在东宫内埋苍穹巅谢宁的生辰八字?”
谢宁心下一惊。
什么生辰八字?她的生辰埋在东宫?
大国师平时嘻嘻哈哈,此时却十分严肃。
太子解释道:“百年前有个人来到这里,觐见了皇祖父,叮嘱皇族要在东宫镇上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便可保天下安宁百年。”
大国师喊道:“这是圄魂之术,将已故之人的魂魄镇于人间的邪术!什么安宁百年,都是骗人的!为何此等邪术却不与我说?”
随后自知失言,说完后便抿唇不语。
太子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时间没出声,谢宁不敢相信会有人要如此害她。
被凤鸣剑杀死之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她以前还纳闷,为什么她还能活过来,原来是这个圄魂之术搞得鬼。
但是被圄魂之术镇压的魂灵,会渐渐失去理智,成为人间的一缕孤魂,怎么如今她却活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揣着满心疑惑,谢宁看着大国师眼眸微红,双手紧握,似乎压着心中的怒火,继续质问太子。
“这圄魂之术何人所授?”
太子颤着声音道:“宋逢安,本宫听过这个名字,后来父皇他们又见过几次宋逢安,确定是他。”
“不可能!”大国师立马否定,“不可能是宋逢安!”
太子急了:“本宫没有撒谎!”
大国师眼眶通红地看着他,妄图从他的眼中看到欺骗。
连谢宁都看出来,太子没有撒谎,她心底渐渐苍凉。
用凤鸣杀她也就罢了,他竟不惜动用圄魂之术让她永困人间,不可超生。
谢宁眼神晦涩,心口一颤:“他想……彻底让我消失?”
为什么啊宋逢安……
便听大国师接着问道:“何时所授?”
“百年前,皇祖父在世的时候,宋逢安来带宫里,将此术献给了皇祖父。”
“为何在东宫?”
“这......本宫不知......”
谢宁死死看着太子的反应,奈何太子声音越来越小,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突然想起宋逢安给自己渡送来的灵力,不用白不用。
她手指抵上太阳穴,瞬间耳聪目明。
太子继续道:“......本宫也不知,明明父皇所在之处贵气更甚,不知为何不选择父皇经常处理政务的天仪殿而选择埋在这里。”
大国师沉吟片刻,点点头:“这几日殿下与太子妃都不要离开东宫,以免沾染祸事。”
“多谢国师提醒。”
随着大国师出门,谢宁隐匿气息悄悄离开。
她看不透宋逢安,一直以来她所施展以血为引的咒术,百年前风靡一时,在宋逢安眼中尚且是旁门左道,怎么可能会布下如此阴毒的千古邪术?
但这个世上听过圄魂之术的人很多,会的人很少,几乎是凤毛麟角,她对其不感兴趣,从未研究过,但是听云锦师兄说,施展此术要极高的咒术天赋,苍穹巅为咒术第一大派,能布置出圄魂之术的人,屈指可数。
更何况是镇压谢宁这样强大的修士,所需要的条件更加严苛。
这世上能做到的人,就只有宋逢安。
她紧紧握拳,指尖宋逢安留下的灵流明灭不歇,似乎不会枯竭。
思考间,她下意识走回宗祠,见方继宗托着腮坐在宗祠门外。
她整理好情绪,喊了方继宗一声。
方继宗见她过来,赶忙起身招呼她:“你可算来了,我自己有点应付不过来。”
“血戮渊现身了?”
方继宗摇头:“抓了个低阶的怨鬼哭,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会有怨鬼哭。按理来说,这玩意根本不可能进入像东宫这样有帝王之气庇佑的地方。好好的阵法就这么让它毁了。”
谢宁闻言,赶忙推开宗祠的大门:“白痴!怨鬼哭毁了阵法,血戮渊肯定要借机逃跑!”
大门被谢宁大力推开,怨鬼哭在阵法中挣扎,她环顾四周,果然,阵法被毁坏了,地上还有残留血戮渊来过的痕迹。
谢宁问道:“这期间有谁来过?谁来过以后怨鬼哭出现了?”
方继宗看着被毁坏的阵法,眉头紧皱:“期间只有那个跟你关系很好的玉锦和太子来过一趟,然后大国师离开以后怨鬼哭便出现了。”
宋逢安和太子来过?
谢宁看着地上若隐若现的血戮渊魔气,抽出方继宗腰间的长剑,聚起灵气踏剑而起:“我去追血戮渊,你马上去找大国师,请他务必控制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