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痛到心碎
七月初二这天,水府又热闹了一天,整个水家集也谈论了一天,无非就是围绕着两位小姐嫁一个夫婿的事。大家热闹也看够了,喜事也办完了,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忆柔起得很早,月儿看她脸色好了很多,高兴地说:“大小姐,一会儿,咱们得下去。”
忆柔不解地问:“下去做什么?没我的事吧?”
月儿叹了口气:“梅姨说,让你今早到大厅,面子上也要过一过啊,见见二小姐和姑爷,还要给他们盘子里放喜钱呢!”
忆柔轻咬嘴唇,无奈地说:“那是长辈们的事,我跟他们是同辈,难道也得去?”
月儿看着忆柔很不情愿,便说:“我跟梅姨说一声,不去也好,我也懒得去看那两个人。”
忆柔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那咱们就去吧!”
当忆柔跟月儿走过前院的院门时,思柔也正好下了楼。
莫铁雁早就出去了,他觉得跟思柔之间真没有任何语言,虽然思柔在他面前,连半点二小姐平时的架子也没有,但他总觉得两人在一起,怪怪的,他觉得极不舒服,新婚夜,他没在洞房,而是睡在了书房,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去了前面的习武厅。
思柔心里有气,可又不敢发作,她怕莫铁雁,怕他生气,可自己从小也没受过这样的冷遇,所以,一大清早,她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可巧,刚下楼,就遇上了忆柔,她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杏儿扶着思柔下了楼,忆柔一看,忙站住了。她看了思柔一眼,轻声道:“思柔!”
思柔依旧穿着大红吉服,头上钗环轻晃,健康肤色的娇美面庞上轻敷脂粉,一双杏眼圆睁,只不过眼尾处似乎红红的,端的是一个可爱型美人。
听到忆柔跟自己打招呼,她却连半眼都没看忆柔,只冷哼了一声,便快步走到了忆柔的前面。
月儿气得朝思柔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
忆柔苍白的脸上略显尴尬,她原以为思柔会感激她,但她错了,无论她怎么做,也做不到众人心里去。她只想静静地跟大家相处,小心的过完下半生的日子,她还奢望过思柔的孩子会很亲地叫她“姨娘”,如今看来,又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忆柔慢慢地跟在思柔后面,思柔在前面,她紧跟在后面。可就在她一只脚已迈进屋,另一只脚抬起时,突然不知从哪儿射来了一个小的东西,正好打到了她的另一只刚抬起的脚的后脚腕处,忆柔吃痛,“哎哟”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前面的思柔在没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让忆柔从后面撞了个正着,一下向前扑去。
水若寒眼疾手快,飞过来双手扶住了思柔。月儿尖叫一声,急急地拉住了差点倒地的忆柔。
身后的杨师父惊呼一声:“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思柔惊魂未定地转过身,涨红着脸指着忆柔:“水忆柔,你什么意思?你是成心的?怪不得刚才故意在楼下等我,原来没安好心啊!你不是不来前院吃饭吗?今天是故意的吧!”
水若寒面沉如水,他连看都没看忆柔,冷冷地说:“月儿,让大小姐回房,这儿用不着她来。”
忆柔脸色苍白地站着,众人都惊慌失措地围着去看二小姐,叶语青看思柔没事,嘴里不停声地说着“阿弥陀佛”。
忆柔什么时候回房的,她全不记得了,她抬头看着月儿两眼是泪,不解地问:“月儿,你怎么了?”
月儿擦了擦泪,道:“大小姐,没什么,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走得好好的,你怎么就倒了?”
忆柔的头又疼了起来,她怔怔地看着月儿,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月儿哭着问:“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你?夫人再也不是以前的夫人了,老爷也比以前更凶了。如今二小姐有了身孕,她可是比以前更跋扈了。”
忆柔失神地瞧着桌子,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月儿,凄惨一笑:“月儿,我想一个人待待!”
月儿不放心地看着她,但忆柔已垂下了眼睑,月儿只好擦着泪出去了。
忆柔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头一直木木的,聚拢不起哪怕是半点思想,两眼无神地盯着桌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突然疼了起来。
“这儿用不着她来”,那句话好似一把刀向她的胸口刺来。忆柔使劲攥着左胸外的衣服,大口地喘着气,她觉得胸口闷闷的,一股热热的东西又在向外涌。她身体颤抖着,闭着眼,想咽回去,可失败了,她急急地把头往前一探,一滩红红的东西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