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芊芊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雍正帝,心情是十分复杂的,话不敢多说,却也不能不做事。
她递上了一杯热茶,恭敬道:“四爷请用。”
胤禛顺手接过了茶,刚刚喝了一口,又凭空听见了一句:
【雍正长得还不赖,身材也清隽雅正,只是才25岁就留胡须了,看起来怪怪的。】
“噗!”
被喷了一脸茶水,耿芊芊惊呆了,这人怎么这样?
胤禛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失礼了,可是刚刚他又幻听了,忍不住疑惑了起来:
“雍正”是谁?25岁,说的是自己吗?
耿芊芊用手帕擦了擦脸,问道:“爷,可是茶水有问题?”
两人身后,侍奉的云卷云舒也吓得不轻,小脸惨白。
胤禛看了看整间屋子,只有四个人,便对着云卷云舒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是。”
云舒垂着头逃也似的走得很快,云卷担忧的看了耿芊芊一眼,才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她俩走了,原本不太紧张的耿芊芊也紧张起来了,特别是胤禛还用他那比平常人黑上一些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自己看。
【让云卷云舒出去,他是要干嘛?白日宣淫吗?不对,好像这也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了,跟他一起吃,晚上会不会能多两道菜?】
胤禛揉了揉眉心,确定了,自己听见的话,是这个耿氏的内心话。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能听见耿氏的心里话,但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聒噪了!
白日宣淫,哼,她可真敢想,就她这副小身板,自己可没有兴致。
还有她为何会叫自己庸正?
胤禛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他也没打算把自己能听见耿氏心里话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故而装作什么都听不见,试探性问道:
“耿氏,你以前可曾经接触过佛学或者道学?”
“没有。”耿芊芊知道雍正喜欢佛学,便又补充道,“但是妾身听说佛法精妙无比,一直很是向往呢。”
胤禛稍稍放心,这个女人大概不是妖怪,便道:“你既然喜欢佛学,明日我便送来经书,你也可适当修行。”
【我没听错吧?雍正他要送我什么?经书?可我根本就不会写这里的字!他可真是小气巴拉的,怎么不送点金银首饰呢?】
“怎么?有难处?”
“没、没有,多谢四爷。”
看着胤禛的神色冷了下来,耿芊芊心尖一颤,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胤禛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向了门口,脚步一停,又快速走回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耿芊芊被他这个操作惊呆了:“爷还有什么事?”
胤禛咬了咬牙:“一日一卷,抄好了便派人送过来。”
耿芊芊目瞪口呆:“……”
走出了耿芊芊的院子,胤禛的气还是不顺,又去了常格格那里。
这次从五台山回来本就因为皇阿玛单独给他下令日后再禁止上五台山而郁结于心,这个耿氏又奇奇怪怪的。
每次心情不好,他都想要去常格格那里。
婉转的舞曲,白色的水袖飞扬,抬腿,脚尖轻点,跳跃,一身淡紫色舞衣的女子美得好似九重天上的仙女。
然而舞衣轻灵曼妙,薄纱露出了大片的雪白,丝毫又暗示了情欲。
女子额间的朱砂痣鲜红欲滴,水盈盈的眉眼欲说还羞,凹凸有致的身体不断地旋转,肌肤早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然而坐在那里观看舞蹈之人,却只是默默的垂下了眼睫,眼前的女子似乎与记忆中的那名温柔女子融为了一体。
宫中规定,不许亲娘抚养自己的子女,再加上他的亲生额娘当时又地位低下无力争取,于是,便是佟佳氏将他一手带大。
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亲生女儿早夭,便毫不吝啬的将全部的母爱都给了胤禛。
然而上苍无情,用病痛夺走了她的生命,思忆绵绵,泪湿衣襟,胤禛的眸中涌动着悲伤。
原本一边跳舞一边展露笑颜的常格格见此,皱了皱眉头,减缓了舞动的节奏。
她及时调动情绪,在最后一个动作水袖遮住脸缓缓露出容颜时,已然挂上了一副泪水涟涟的悲悯众生相。
果然,她的这副模样取悦了胤禛,胤禛走了过来,执起了她的手,问道:“怎么流泪了?”
常格格连忙做出胆小的模样欲跪下请罪:“常婉儿跳得忘我动情了,还请四爷恕罪。”
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蹲下,胤禛就顺手将她扶了起来,笑道:
“你醉心舞蹈,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爷怎么会怪你呢?”
既是内心哀痛,何必还要故作笑颜?
常格格勾唇一笑,道:“爷,我们用膳吧。”
饭桌上,胤禛突然问道:“爷这胡子,蓄的不好吗?”
常格格微微一怔,随即抿唇笑道:“爷真是爱开玩笑,婉儿觉得爷这胡子,蓄的十分有男子气概。”
胤禛挑了挑眉。
睡觉时,两人仍旧是分隔在火炕的两侧,泾渭分明。
深夜,她悄悄支起了身子看着胤禛,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