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别切断,他们现在正在挖地。”
罗散绮和明霞之间的战争终于停止了,边歇语揉了揉暂时获得了片刻清净的耳朵。
“你说,他们这是发现我们已经将那人带走了,现在回到现场想毁掉证据吗?”
“我也不确定。”
虽然贺言远对贺家的了解不多,但是他觉得贺家应该不至于蠢到直接指使青囊门派的低阶弟子干活,低阶弟子实力弱,太不保险、风险太大了。
如果是他的话,就会找出高层中最意志最不坚定、最好被诱骗的人来作为自己的眼线,等到那人什么不该做的事儿都做过之后,那人再想反悔也迟了,最后只能和他一同变成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边歇语又问罗散绮和明霞那边,“你们两个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罗散绮和明霞看着眼前因为一点点儿风吹草动就咋咋呼呼的一群人,等到终于有一个人被门派禁地里蔓延的草木与阴森的气息吓跑之后,震惊地看着一群人因为被一种叫“鬼手”的草药缠住脚腕后惊叫着四散逃开了。
“实在不好意思,歇语,我打扰你睡觉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今天晚上是来门派禁地冒险的。”
罗散绮难以置信地切断了与边歇语联系着的传音咒:“他们是闲得没事儿干吗?大晚上的,来门派禁地来探险?!!”
明霞用自己的灵力帮罗散绮照着脚下的路,然后从储存空间里掏出一个装满了防蚊虫的香囊递到罗散绮的手上:“找个地方给自己挂上吧,就你这体质,一会儿就给禁地里蚊子喂饱了。”
“哦,谢谢。”
罗散绮随意地将香囊挂在腰间:“真是的,没想到这一一回扑了个空,我还以为终于要抓住线索了。”
“不管怎么样,下次一定要叫上我,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本来走在明霞前面的罗散绮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等了走在后面的明霞一两步,牵住了名下的手:“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随随便便就会牵着你的手、需要你时时刻刻保护着的那个小孩子了,我的药也很厉害,足够我自己防身。”
边歇语和贺言远在对面两人切断了联系后才发觉刚才的气氛有多么暧昧。
边歇语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十分刻意地给贺言远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茶水:“魔界的夏天真热,喝点儿水下下火吧,不然人容易冲动。”
边歇语一边倒水,一边觉得贺言远盯着自己的眼神如芒在背。
贺言远也察觉到了边歇语窘迫的心情,很干脆利落地就起身向边歇语道了晚安。
“没什么事儿就早点休息吧”,贺言远没有喝边歇语给她倒好的茶,“我就不打扰了。”
边歇语听到贺言远将隔壁房间的门关上后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当时心里的真正想法。
那个咒术并没有完全将贺言远眼睛里的异化祛除,只不过是将贺言远眼睛里的异化的黑色气息淡化了一些,在边歇语眼里,贺言远的眼里就像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
那个眼神让边歇语想起曾经的祈,千言万语还未说出口,就咽了回去……
祈从储存空间里跳了出来,用柔软的爪子拍躺在床上的边歇语的脸。
“刚刚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对着祈,边歇语显然没有什么要顾忌的事儿。
“如果说,我有一点儿喜欢贺言远的话……”
“我不负责管这些,我只是你、贺言远、罗散绮与明霞……所有人的故事的见证者,你并不用担心这些”,祈打断边歇语的建议,“当然,如果你想找人倾诉一下心事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听你说。”
“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感觉?”
边歇语问出这一句话后就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如果是明天早上的她自己听到这句话后一定会笑死自己吧。
“我不会笑你的”,祈用爪子扒拉开边歇语的被子,“我觉得,喜欢人和喜欢什么事物的感情大概是一样的。”
“啊……喜欢会是那样的感情吗?”
祈将蜡烛熄灭,屋子里变成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能听到窗外有着蝉鸣声音。
“如果你现在还搞不明白这种心情究竟是什么感觉,就再等等吧,总会有一天,你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儿的。”
从开着的窗户望出去,边歇语看到微微摇摆着枝条的树影,觉得今天晚上的月光格外柔和。
祈看着熟睡的边歇语,自己从储存空间里取出来了肉干吃了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