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问舟见严理手里提着东西,过来扶楚徊换轮椅,一边说:“菲菲姐说这不是坏消息,不用管,楚总要维持一点曝光度。”
楚徊点头:“其他人不准来了。”
方问舟笑:“我还不知道楚总的心思?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
严理放好东西走过来:“他们拉你进那个‘老板不在家’的群了?他们不管你叫老板的走狗了?”
方问舟结结巴巴地说:“哪,哪有这种事……”
钟点工提前打扫了卫生做了饭,方问舟也不客气,一起坐下吃了。
想着第二天要上班,吃过饭,让护工陪楚妈妈去休息,楚徊和方问舟谈了一会工作。
医院到底没有家里方便,楚徊终于好好洗了个澡,出来见严理已经在床上等着,笑着说:“你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严理把楚徊抱上床:“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过了年天气开始转暖了,又是上班第一天,严理还是唉声叹气地穿了正装。楚徊进一步打击了严理:“正好今天开播,也不用换衣服了。”
严理给楚徊也套上正装,看着好不容易养出一点肉的人生了场病又瘦了回去,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管委上班了,公司不好不开工,但是工厂初十以后才会开工,行政人员也没到齐。但到底是开年第一天,两位老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每个部门送礼物发红包,还是让人身心愉悦。
管委主任带队来慰问,还调侃了两人几句。楚徊照例一人送一个玩偶,管委主任勉励他好好干,年底争取给他推到省里去领奖。楚徊顺势提出要开新生产线,主任大手一挥,马上答应贷款批地。
真正拿地建厂房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要跑的手续很多,好在楚徊如今手底下有人。新产品计划做手办盲盒,好处是不再需要清洁车间生产,对工人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坏处是盲盒哪有不做IP联名的,大IP看不上新品牌,还得楚徊一家家去磨。
有不少人拍到了楚徊和方问舟一起进出各写字楼,虽然一看就知道方问舟是秘书,可楚徊的性取向摆在那里,也少不了恶意揣度。楚徊干脆让袁菲菲给方问舟在一个图文社交媒体开了个个人号,主要是营销部管理,方问舟自己想更新就自己更新,吐槽向,引起社畜牛马共鸣,提升方问舟的职业感,消除他和楚徊之间的暧昧感。
到了三月底,楚妈妈做完了两期复健,基本恢复正常生活,除了反应比从前慢些,没有什么大问题。张大姐准备好离职,却被楚徊以妈妈身边不能离人为由继续留下了,工作越发轻松,工资不变。张大姐自然愿意,和楚徊续了合同。
与此同时,新的工业用地批了下来,就在公司现有地块后面,等盖好厂房再把围栏扩建过去,正好又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院子。
楚徊把手机丢到徐妙面前,徐妙拿起手机看视频,心里叫苦不迭。外人都以为楚徊性格温润脾气温柔,可大家都忽略了,软善的性格怎么可能撑得起一家企业,楚总是从不说重话,可他也从不做软事,他虽然不为难人,可他赏罚分明,跟他开开玩笑都没什么,工作做不好要你脱一层皮。
视频里,楚徊一个人划着手动轮椅,地面不平,手机从腿上滑落地面,楚徊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只能自己艰难地弯下腰,上半身伏在腿上,伸长了手臂去捡手机,再艰难地用手撑着膝盖把自己撑起来,最后撑着扶手调整好坐姿。
评论倒没有什么,都在说“你有这机会偷拍不如过去帮楚总把手机捡起来。”“楚总连腰都直不起来,是胸椎段的脊髓损伤了,拖着这样的身体管理一个企业,太难了。”“企业老总有几个不是前呼后拥的,楚总身体不方便身边还没个人跟着,真的是做实事的人。”“以为拍到别人出丑,其实出丑的是自己。”
徐妙把手机还给楚徊,等着楚徊的进一步指示,这个视频还在,说明楚徊和袁菲菲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楚徊也不是计较没人帮他捡手机的人,所以问题就在——
“这是公司内部。”楚徊说,语气并不强硬,可说出来的话让人心惊胆寒,“拍到我没什么,拍到没发布的新品呢?后面开新生产线,不用风淋消毒就能进车间,手机更好带了。到时候抓到人容易,损失还是公司承担。”
这几句话把徐妙要解释的后路都堵死了,众所周知,工厂工人的流动性本来就大,哪怕是绘梦这种待遇好管理正规的企业,也是天天都在招工人。过了一个春节,接近三分之一工人不告而别,徐妙忙到脚打后脑勺,勉强维持工厂正常运转,招人的标准和培训的强度不免有些放松。
楚徊前段时间又感冒了一次,虽然没发烧,可咳嗽拖拖拉拉一直不好,现在还在吃药,说话间还时不时咳嗽,徐妙更加不好意思。
徐妙端正神色:“楚总,我们会在合同中更加明确保密条款,在员工入职培训中格外强调工作纪律,具体方案明天送给你。”
楚徊点头,敲敲手机:“这个人找出来,开掉。”
徐妙点头应了。楚徊又说:“帮我叫魏冉过来。”
楚徊又和魏冉说了监控无死角覆盖、监控人员注意可疑人员,以及后面新厂房施工期间加强安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