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吃痛的功夫,楚淮脚上用力,本来是冲着他的□□,狠狠地来一脚,没想到这小子提前有所预判,伸手拦下了。楚淮便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在他胸前推了一把,趁着他倒在身侧,楚淮捂紧松垮的衣衫,一溜烟地跑走了。
裴钰想要拉住她,她却像是兔子一样,跑得飞快,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他仰躺在床上,嘴角被咬破,鲜血从牙印里沁出。他舔净唇上的血,唇瓣上面还残留她的温度和味道。
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他脑中忽然萌发起一个念头,如果假戏真做了,是不是就可以顺势把她留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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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早上顶着香肠一样的嘴巴,刚出门便看到了昭昭,她张了张嘴,楚淮想着,如果她问起自己的嘴,就说是昨天吃了辣椒,嘴巴辣肿了,以此敷衍过去。话还没说出口,裴钰也打开了房门。
昭昭一眼便看到他嘴角的伤口,瞪大了眼睛:“你这嘴是怎么弄的?”
“哦,被蚊子咬的。”这谎话说得真是张口就来!说完,裴钰似笑非笑望着楚淮。
你看我做什么!楚淮心里一慌,又想起昨晚那个不受控制的吻,耳根子都攒起一阵热,低下头,脚步匆匆地出了门。身后还传来昭昭疑惑的声音:“大冬天哪儿来的蚊子?”
楚淮的头垂得更低,脚步也更快。不行,这么下去实在不行,裴钰现在已经开始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昨天的吻已经让她招架不住,若是再往下……楚淮简直不敢想象。
她本想用些温婉地方式,慢慢地说服裴钰,让他不要将那一夜看得太重。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不若直接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好彻底绝了他的心思?
楚淮发现她这么的,可真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如今倒好,左右为难,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头疼。
昨天苍和靖说了,让何由每天都来画旖旎接她进王府学规矩,楚淮刚到画旖旎门口,何由驾着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了。许多铺子都还没开门,他来的倒是早。
楚淮连一个眼神都没看他,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越过他打开画旖旎的门锁,准备开门做生意。
不管是靖王爷还是什么东西,只要她不愿意去,就没有人强迫她!他若愿意站就站好了。
可是谁想到何由倒是很有耐心,一直在画旖旎的门口候着,马车上边挂着靖王府的标识,何由腰间的佩刀,就这么站在大门口,十分的引人注目。导致的结果就是,很多姑娘都不敢踏进画旖旎,这一整天都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好好好,她不去,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搅黄她的生意是吧?整这些阳谋,好哇,那就走着瞧!
楚淮打定主意要跟他耗着,前几天的账目一直拖着没有整理,正好趁着今日得闲,顺手处理了吧。
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何时黑了下来,月上中天。今天很冷,外面的冰雪还没有化,天上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屋里就点了一个火盆,写着写着字,手便冻得没有知觉了,放到嘴边哈了哈气,缓过来一些暖意,才接着写。
因为今天没什么客人,楚淮便要昭昭回去休息了,等到晚上她领着食盒送饭过来,柳枳做的一碗阳春面。楚淮捧着热汤面,沿着碗边轻啄一口,温润口感去,正合时宜的温度,从喉咙间划过,一直流进胃里,整个人都跟着暖和起来了。
昭昭来的时候小摊贩都回了家,街面上空空荡荡,何由仍然老老实实站在马车前,连姿势都没有变过,覆盖了薄薄一层雪,远远地看着,就像一动不动的石雕。
“已经一天了哎,他就打算这么一直站下去?”昭昭瞧着有些可怜,“这人倒是乖听话的,看见他,让我想起来自己做牛马的那些年了。”跟着啧啧了两声,“他不会一直要站到明天早上吧?那咱们明天还怎么做生意?”
楚淮嘴里的汤咕嘟一口眼下肚子,将手里剩下的碗放回了食盒里,而后向大门走出去。
“你做什么去?”昭昭在背后喊。
楚淮走到门口,顺手拿过架子上披风套在身上。站在画旖旎的大门。何由笔直地站在马车前,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饿得,看起来有些发白,只是望向她眼眸仍十分有精神。
楚淮看着他:“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