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一个小孩说什么……你就信,你怎么不信我呢?”
“他不会骗我。”慕深垂下眼,“你就不一定了。”
之后慕深便闭口不言。他们都陷入了沉默中,思考了起来。
慕深走到窗边坐了下来,林楚生很自然地跟上去坐在他对面。他伸手把桌上的冷茶倒掉,又换上热的送到对方的手边。
林楚生疑惑地问:“我给过你什么不好的暗示吗?”
慕深:“……”
他没回答,而是神色淡然地掀开桌上棋盅的盖子。
“把佩剑解下来,”林楚生条件反射地眉毛一拧:“教过你对阵不可携剑……你要白棋吗?”
慕深:“嗯。”
于是,林楚生自然地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他们一边下棋一边聊天。林楚生间或抱怨茶叶没有之前的好,还问慕深泉水是不是从后院的井里打的。
慕深说:“不知道。”
“还是喝主峰的吧,”林楚生皱眉:“自从隔壁峰的灵鸟老是往那口井里扔东西,我就觉得里面一股怪味儿。”
一局棋毕,白子胜。林楚生是棋迷,每逢败局总是露出扼腕叹息的姿态。慕深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慕深的表情像是在做梦:“我知道了……”
林楚生的心思还在上一局棋里,慕深突然开口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他问:“你知道什么了?”
慕深说:“我从前是个惧内的……”
林楚生听得咬紧了后槽牙,心中升起淡淡的无力感。
林楚生不想继续下棋了:和目光灼灼的人面对面坐着,他也没办法投入到棋局里。林楚生想离开,但慕深没有放他走的打算。
林楚生挑一本书架上的书,窝在远离慕深的角落里看了起来。太阳西沉,天色慢慢暗了下去。
不过这个屋子里没什么有趣味的书,都是些艰涩心法。等慕宗主捏着书脊把书拎起来时,看书的人已经睡着了,脸上还被厚厚的书压出来个红印子。
手指按上那个压出来的红印,慕深的表情阴晴不定。他惯于握剑的手指有茧,按着皮肤擦过时似乎让人不舒服,林楚生在睡眠中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