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卿那时没回答他，司景明放心了不少，回想过去的八年，也没察觉得出来这小子心怀不轨过。

可是没过多久，听说陆寒卿有了男伴。

一个圈子里的庄闲铭告诉他这事，还加了句是漂亮的男伴。交际场里一直谈笑风生的司景明，难得挂了脸。和经纪人坐一起的女明星就在他面前，司景明放下了酒杯，风度翩翩地笑了一下，然后让所有人滚。

陆寒卿，你是不是喜欢我？

司景明去砸了陆寒卿的办公室，整个楼层没有一个人敢拦他。他撕烂了陆寒卿的书本和文件，找不到一个他会喜欢男人的根据。

进他的私人休息室继续砸，那张床上，看到了一条不属于陆寒卿的领带。

司景明不屑地握在手里，这个花纹，陆寒卿不喜欢。

休息室被砸得比外面还严重，他不用想后果，后果不在他这边。

差不多也没力气了，回头才看到陆寒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上，就静静地看着司景明，眼睛一瞬不瞬。

“撒完气了？”他眼中原有一道亢奋的烁光稍纵即逝，可惜司景明并没有注意。

司景明的脸很有礼貌，可说话不是：“没够。”

陆寒卿站正了一点，大致扫了几眼地上的东西，拍卖会上的时候不过一个数字，现在地上的碎片，连数字都不是。可是有什么关系。

“司景明，你是直男，但现在看起来有点像吃醋了。”他轻飘飘地说。

“你和他睡了。”

陆寒卿没有说话，只是兴味地看着他。

“你和他睡了！”司景明失控地呵斥。

这次，陆寒卿摇了摇头。

“没睡就好。”司景明一边嗤笑，一边用矜贵的鞋子拨开前一步的碎片，外套勾在手指上，搭在肩头潇洒往外走，“放心，睡了也没事，砸都砸了，我也没亏。”

他说这话时，其实有些孩子气，只是自己一直不知道。

陆寒卿无声牵了牵嘴角，习惯睥睨别人的眸子，此时倒映了司景明所有的样子。

走到门框外面，司景明侧过去的目光有些冷静了，薄唇轻轻张开：“陆寒卿，你是不是喜欢我？”

心跳在胸腔里，炙热得重新有了温度。陆寒卿的目光回过去，英俊锋利的眉眼别有一番刻意，可他第二次摇了摇头。

司景明看不懂，还撇了嘴调侃：“喜欢我的人很多，其实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又是那种孩子气。

“不喜欢。”陆寒卿盯着对方的脖子，细腻白皙的那一段。

“哦。”司景明像懂了，但不放心地又问，“那我又可以和别人结婚了？”

“可以。”陆寒卿凝着目光，说话时那喉结在轻缓地滑动，他想碰一碰。

司景明一笑起来就显得很有善意，随性又无辜。判断陆寒卿没有说谎，他不是不敢说真话的人。

司景明经过他，经过陆氏集团总部每个人异样的、揣测的视线，然后坐进自己的宾利。

陆寒卿可以不喜欢他，但不能喜欢别人。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可谁知道后来陆寒卿把他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