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知。”

只是该来的总会来。王砚知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低着头，作起往日那副了乖巧的模样。好像刚刚行了叛逆之举的人并不是她。

“砚知。”王夫人看着王砚知那副乖巧的模样，再多的话此时也只能憋在了胸口。最后他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额角。

“你为何要又要掺和进这些事情里。最近你到底是怎么了？”

母亲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王砚知只是是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一言不发。

“是不舒服吗？”母亲的声音温柔，但王砚知无端听出了母亲对自己的不满，“要是不舒服，便好好在家将养吧。”

摇摇头，王砚知抬头看向母亲的眼睛，违心说道：“姑母不喜欢我。我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呢？”王夫人的声音淡淡，“王家始终站在你这边。”

“我......”王砚知的脑子飞快运转，但却一时想不到有什么推脱之词。

王夫人摇摇头，叹气，“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母亲劝不动你。只是砚知，你要清楚，太后娘娘临朝称制，涉事极深。你待在她身边难免会受牵连。母亲这一生所愿，不过是家族兴盛，家人安康。”

“是。”王砚知小声应着。

“罢了。”王夫人伸出手就要像王砚知幼时时摸摸她的头发。

王砚知低下头，避开了母亲伸过来的手。

王夫人脸色一滞，但很快就自如地收回了手。

“进宫以后，好好听话。你父亲与兄长的仕途也能顺畅一些。在宫里不像在家一样，要谨言慎行，莫要再牵扯进这些事物之中了。”

“是。”王砚知低着头，附和道。

毕竟她除了说是，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王夫人掀开车帘，看向了熙熙攘攘的洛阳街道。心不由沉了沉。

王家的路，走得真是不平呐。

王太皇太妃拒了王家塞过来的小姑娘正是一身轻松。顿时书也不看了，佛也不念了，带着几个小宫女去了含元殿拜谢陆扶摇帮她解决了这一大麻烦。

她其实也不敢认这个养女，万一以后出了事她可当不了这个干系。还是陆扶摇把人认了好。这样她既不用照顾一个陌生的姑娘，还白得了一个陆扶摇的人情。善哉善哉。

至于王家？管他呢？她又不住王家。

“呀。”刚刚到含元殿殿门，王太皇太妃便看见苏寒清正徘徊在殿门前，顿时有些犹豫。莫不是娘娘又遇到了什么事，现下正是烦心的时候。那她该进还是不该进啊。

“微臣在此见过太皇太妃。”

苏寒清向着王太皇太妃行礼，态度谦和，看得王太皇太妃一阵舒畅。

“您是娘娘面前的红人。怎么站在这儿？”

听到太皇太妃这般言语，苏寒清只是笑笑，“含元殿乃军政要地，微臣怎敢逗留呢？”

“哦。”王太皇太妃听了，也只是点头。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毕竟，陆扶摇面前的红人都站在了外面，她还能进去吗？

“太皇太妃是要拜见娘娘吗？”一眼看穿太皇太妃的顾虑，苏寒清接着道，“娘娘似乎很是喜欢王姑娘。”

“是是是。”连连应是，王太皇太妃还是下了决心，：“还请苏大人为妾身援引见面。”

“那是自然。”苏寒清得了令，耀武扬威地走到了小宫女面前，“太皇太后妃娘娘要觐见娘娘。”

“啊哦。”小宫女听了，点点头，就跑进殿内通传了。

苏寒清垂下眼睛，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小宫女跑得很快，不过一会，便跑了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苏王二人面前。

“让太皇太妃久等了，娘娘听说您来了很是高兴呢。”

“哎。哪里的话。”王太皇太妃脸上的皱纹都透着笑意，此是的她并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后宫娘娘，反而像是民间百姓家的慈祥奶奶。

王太皇太妃身边的贴身小宫女极为上道，将银子塞到了小宫女手里，“辛苦姐姐了。”

小宫女笑着接过银子，正要伸手拦住苏寒清。

苏寒清却是笑着摇摇头，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宫女愣了一下，就那么一瞬间，苏寒清就紧跟着王太皇太妃进了含元殿。

小宫女急得直跺脚，可又不敢去拦苏寒清，只能站在殿门外暗暗祈祷苏寒清能乖巧一些，别惹娘娘不高兴。

早早猜到了太皇太妃要来，陆扶摇便差灼华去库房取些珠宝来。

毕竟半路截了人，于情于理，总要有个表示。

只是在看见王太皇太妃身后的人时，陆扶摇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