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这才点了点头，声音枯涩:“她是无辜的……，但是，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被处刑……”

艾尔维拉不必亲自审问的，伊斯特芬城光明教会作为地方政府，有专人负责相关工作。她挥了挥手让人把温蒂带下去，收录证词。

没想到，突生事端——

“艾尔维拉阁下，听说，你们抓到了一个会黑魔法的女巫？”

安东尼奥大主教匆忙赶来，拦住了骑士们，目光落在温蒂身上来回打量:“这就是那个女巫吗？”

从温蒂被带入教堂到现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安东尼奥大主教就能从住处赶来……艾尔维拉微微皱眉，又很快舒展开:“目前情况还不明朗，需要审问过后才能断定。”

安东尼奥大主教又开始了长篇大论，他们这种神职人员交流用的特殊语调，加上大量敬语，让雪原的土生土长的人们听得一头雾水，直到最后艾尔维拉说了一声:“好。”

布林希尔德:……

刚刚说了什么？完全没听明白。

看着安东尼奥大主教满意地离去，尤里卡也在教堂内，她和布林希尔德齐刷刷看向艾尔维拉，眼里写着:求翻译！！！

艾尔维拉不解，但她还是简要概括了下安东尼奥大主教的意思:“他要把温蒂带回奥林赛。”

尤里卡挠头，布林希尔德抖了抖耳朵，都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安东尼奥大主教要温蒂做什么。

艾尔维拉叹了口气，提示道:“现任教皇，好像已经四十多岁了吧？”

光明教会的教皇是传承的，神职人员不允许结婚，自然也不允许生子，起码明面上是这样规定的。当教皇老去，面临随时死亡的威胁，他会参考教会中长老们的意见，选定继承人，一般是红衣大主教中的一位。能够当上红衣大主教早就不年轻，再等到成为教皇……

当他们登上象征最高权力的宝座时，死神已经逐渐逼近。

最顶级的权力，伴随着死亡的预告。

光明教会有史以来寿命最长的教皇，是白银教皇，他活了八十多岁。其余教皇普遍寿命在五六十岁，也就是说，留给现任教皇的时间，还剩不到二十年。

经过艾尔维拉提示，尤里卡和布林希尔德这才恍然大悟，点头称是。

尤里卡感叹道:“唉，还得是他们呐，要是有钱有权，什么主教什么教皇，个顶个怕死。只有咱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又苦又累，那是早就活够了，恨不得早点解脱。”

布林希尔德看了她一眼，摇了摇艾尔维拉的手:“艾尔维拉，她在点你呢！”

艾尔维拉眼都不眨:“我听懂了。”

尤里卡不爽:“你听懂了那你不说话？”

艾尔维拉:“我是在装听不懂，这样就可以继续使唤你了。”

尤里卡:！

尤里卡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一边骂骂骂咧咧一边走出了教堂，布林希尔德听到了几句——

“要不怎么说是政客呢？心眼都黑透了！”

“我都七十多了！我是老年人！有没有人来管管这个黑心精灵啊！她虐待老人啊！”

……

布林希尔德瞠目结舌，问艾尔维拉:“尤里卡七十多岁了吗？”

艾尔维拉点点头。

布林希尔德吓得耳朵“歘”一下立起来了，结结巴巴地问:“我老师她都七十多了，还让她干活不太好吧，毕竟要爱护老人啊。”

虽然今天尤里卡拎她跟拎鹭鸶一样，非常的孔武有力，而且纵马疾驰，一路火花带闪电，风风火火，完全看不出来是老年人了……但是话又说回来，毕竟70多岁高龄，是要注意一点……

艾尔维拉静静地看着她。

布林希尔德疑惑:“我说错什么了吗？”

艾尔维拉移开视线，淡淡地说:“我比她大。”

那可不是，艾尔维拉虽然看起来年轻，比尤里卡还大个两百来岁呢。

如果尤里卡叫老年人，艾尔维拉应该叫什么？

布林希尔德默默住嘴，艾尔维拉好像有些不高兴了，紧抿着唇。

布林希尔德的视线不自觉就落到艾尔维拉的双唇上，艾尔维拉是色素稀少体质，皮肤白皙到几乎透明，嘴唇是也是淡淡的粉白色。在黄昏的金光下，仿佛涂了层唇油一样润泽……

她“唉呀”一声，趁艾尔维拉转头查看，“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艾尔维拉睁大了眼睛，一双威严的，高冷的蓝眼睛都瞪圆了。

布林希尔德只是表面看着攻势猛，真亲上去了就跟小猫舔食一样在嘴唇上猛亲，亲了一会儿，才缓缓放开。

然后，她点评道:“你算美味但是保守落后的老年人。”

艾尔维拉:……

有时候，她会觉得布林希尔德要是个哑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