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下班高峰期,CBD附近车位难求,何灿绕了好几圈只找到一个临时停车位,唯恐自己离开爱车就要被贴条,何灿只能打电话给薛文,让他找个人下来拿一下。
却没想到几分钟后,薛文竟然亲自下楼。
“你怎么下来了?”说着,何灿转身就要将那一袋衣服递过去。
薛文却没接,而是递过来一张卡:“公司楼下的革少私人车位已经空出来了,太太停到那里就好。”
“啊,可是我……”何灿讷讷,她也没想久待啊,把东西送一送就打道回府了。
但薛文却说:“革少请太太上去。”
“上去?他找我干嘛啊?”
薛文笑了笑:“可能几日不见,想太太了吧。”
见鬼了,何灿睁大了眼:“他想我?他是想看看我有没有闯祸吧!”
但到底最后何灿还是在薛文的指引下停好了车,又跟着他一起上了楼。等她到达寰宇所在的楼层时,手里不止有了一张停车卡,还又多了一张寰宇的门禁卡……
何灿捏着手里的两张卡,扬了扬眉,突然就有了一种老板娘视察工作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等她来到肖革的办公室门口,便戛然而止了。
办公室里,有员工在向肖革汇报项目进度,一排五个人在办公桌前依次排开,除了做汇报的那名男员工,剩下的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连带着何灿都屏住了呼吸,然后在薛文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而对于她的到来,肖革也只是给了个眼神完事,丝毫不像是有事要找自己的样子,何灿自然也不会打扰他,只静静打量起这间办公室来。
毕竟这是何灿第一次到肖革的办公室,有些好奇也是正常的。
肖革办公室并不大,二十多平方,附带一间小小的休息室,肖革没回家的这几天恐怕都住在这里。办公室的装饰也并不豪华奢靡,反而非常简单,一张办公桌,一套沙发茶几,靠墙立了一排书柜,门边放一个落地衣架,上面挂着几件外套。
除此之外就是肖革最爱的盆栽,有十多盆,都放在窗边的架子上,还有几盆放在桌上。
显然这些也没什么好看的,何灿很快便失去了兴致,今天在外面逛了一下午,又为了给他送衣服跑了两套,此时已经有些疲倦,想着反正自己又不是寰宇的员工,不归肖革管,也就卸下了刚来时的拘谨,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边发呆边拨弄着茶几上的盆栽。
期间肖革朝她看了几眼,但何灿全然未觉,更逐渐由坐着变为趴着,趴着又改为躺着,加之员工的汇报过于冗长,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办公室里空调的温度已经被调高,而她身上则盖了一件外套。
尚有些迷糊地蹭了蹭,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何灿歪了歪头,就看见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的肖革。
工作时的肖革虽是第一次见,但与平时也没太多区别,依旧冷冷的,唯独鼻梁上多出来一副无边框的眼镜,衬得他更加清冷有距离感。
何灿伸了个懒腰。
“几点了?”她问。
此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想来也是不早了。
“七点半。”
“这么晚了?!我得回去遛狗了!”
“我让林嫂帮忙遛了。”
“哦。”落地的动作暂停,何灿舒服地窝回沙发上,看向肖革:“你叫我上来干嘛的?”
眼镜后的蓝灰色眼眸朝她轻轻瞥来,似笑非笑道:“看太太困了,让你上来睡觉?”
“你还说我倒打一耙,明明是你把我叫过来又什么都不说,我才会睡着的!”说完,她还不服气地哼了两声,却被肖革讽刺“哪来的小猪”。
这下何灿真的出离愤怒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要同肖革理论,而对方只是从保温箱里拎出两套饭盒。
“过来吃饭。”
早已饥肠辘辘的何灿闻着味就过来了。
茶几太低,肖革便将自己的办公桌空出来一半,将饭盒摊开。
何灿一看这菜色就认出来是林嫂的手艺,肖革也解释道:“家里送来的。”
何灿不记得之前林嫂也有让人帮肖革送过餐,联想到自己跑的这一趟,突然觉得有些多此一举:“那早知道我晚一点来了,正好给你带过来,也不用喊人跑两趟……啧,不是啊,那既然要给你送饭,把你衣服一并给你带过来就好啦,何必让我跑一趟,你都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多堵,堵得我快吐了……”
而肖革只是将用酒精棉擦拭过的筷子塞到她手里:“吃饭。”
何灿是吃饭都不老实的人,一边吃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同肖革着闲话,而肖革更是少见地搭了腔。
“下午我去雀山兜风了,我朋友说,你们公司也在竞争雀湾的项目啊?”
“哪个朋友?”
“就上次推荐我去沙龙的那个,他虽说也是每天闲逛瞎玩,不干正事,但消息很灵通。”说着,何灿压低了嗓音往前凑了凑,“听说他家里有个亲戚移民后嫁了个FBI……”
“没把你抓走?”
“啧,抓我干什么,我可是良好市民,你少污蔑我,就连我家布袋现在都定点尿尿了。”
“它再学不会我也没那么多盆栽给它霍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