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的没那么干脆利落,何霄就知道,时间上没那么着急,至少小姨应该是让她自己拿主意。
只是她想早点离开罢了。
何霄沉沉的嗯了声,“坐飞机去吧,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自己可以去机场。”
“你怎么去?”
“我……好吧,还是你送我吧。”何橘想到打车去市区的机场不方便,只得妥协。
见何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何橘只觉得奇怪。
他怎么不过来?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她站在床边!
何橘忙提脚朝着门口走去,但唯一的出口却被何霄堵着了,他像是根本不打算让开。
没办法,她只能说:“你让开点,我要出去。”
但何霄却纹丝未动,他口气强硬的说:“离开之前,把那五十万存你卡上,那些钱以后就是你的,就当是我租这房子和那店铺给的钱。”
“你开什么玩笑!”
何橘从来没有冲他吼过,这似乎是第一次。
她瞪圆了双眼,面上浮现出浓浓的惊愕。
何霄却气定神闲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在认真跟你说这件事。你要是不愿意把钱存你卡上,到时候我会想办法阻拦你去南方的。”
“二选一,选吧。”
没见过这种情况的二选一。
他这根本就是在给她钱,甚至还是五十万的巨款!
何橘坚持:“我不要,那是你的钱,我不能要。”
“我说你能要,你就能要。”何霄也不愿退让半步。
两个人谁都不肯妥协,事情陷入了僵局。
他眼底的醉意浮上,看着何橘那张熟悉的脸,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大掌抚着她的脸,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搭在灯的开关上——
“啪”的一声响,屋内陷入一片漆黑中,他准确无误的低头吻上她的唇。
荔枝口味的牙膏清香好闻,彻底盖住了酒味。
何橘一时不察,被他得了机会,如同土匪般肆无忌惮的闯入。
唇齿交缠,他强势却也温柔。
后背抵着墙,无处可躲,被他困在怀里。
大掌沿着脸颊,一点点伸进了发丝里,他像是有种想要将何橘拆吃入腹的感觉。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像拧在一起的红绳,将两人紧紧缠绕。
从脊背升起的阵阵酥麻感,是何橘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只有和何霄接吻的时候才会有。
察觉到事情即将失控,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没等她得了间隙开口,何霄就先一步松开了她,猝不及防的结束了这一吻。
但下一秒,他又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额头相抵,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
他几乎是声音发颤的问:“你确定要去吗?”
“……嗯。”
她的回答也足以让何霄跌入深渊。
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他呼出一口气,将她抱进怀里,“明天去把钱存到你卡上,我没跟你开玩笑。那些钱留着让你享受生活,很值得。”
“你做饭没那么厉害,煎个鸡蛋都会害怕的躲三米远,所以去了以后花钱买着吃吧,挑环境好点的饭店吃饭,别挑便宜的。”
“租房子的话……”
听到房子的事,何橘赶忙道:“小姨说让我和她一起住,她那正好有一间空出来的房间。”
“不行,你不习惯和别人住一起,会觉得别扭。”
何霄认真分析:“空出来的那间房子,应该是你表弟上大学离开了,所以才空出来了。但逢年过节表弟回来,到时候还是有点尴尬。”
“我这两天抽时间去一趟,问清楚小姨他们的店在哪,到时候在附近给你租一套环境好点的一室一厅。”
“啊?你、你还要去一趟啊?”
何橘都傻眼了。
就为这么点事,他竟然还要亲自去一趟!
他是不是有点过于担心她了?
何橘急忙说:“我自己能租房子的,不用你特意去一趟!而且你别忘了,我才是姐姐!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至少她不至于连租房子都要他亲自跑一趟!
“你要是能把自己照顾好,为什么我从岳海回来的时候,就见你瘦了?气色也不太好?”
这话问的何橘哑口无言。
他低下头,更像是在哄着她,“这两天你在店里守着,我去给你租房子,房子里缺什么我给你添上。等那边安顿好,我就回来。以后你不想让我去打扰你,我就不去。但是房子的事情,我不放心让你去租,还是我来吧。”
无非就是一来一回麻烦了点,多花点钱而已。
但他亲自去办这件事,至少能放心点。
总好过让何橘一个人去租房子,他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
况且租房子有很多小细节,何橘从来没有自己去租过房子,他是真的不放心。
“何霄,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做这些事的。”何橘还在坚持。
何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一声喟叹在头顶飘落,“何橘,我能帮你做的事情,好像就只有租房子这一件事了。”
“这次我帮你租,下次租房子你就自己租,好不好?”
他出乎意料的温柔,何橘就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拇指轻轻柔柔的摩挲着她的耳根,他轻声细语的叮嘱:“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记得保护好自己,别一个人到处乱跑,晚上别出门,也别加班。为了那点钱加班,不值得,而且加班回去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记住了吗?”
“嗯。”
“还有,刚刚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以把自己照顾好,那你就把自己养好一点,别让我担心。”
“嗯。”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
何橘只觉得眼睛酸酸涩涩。
她庆幸何霄把这间屋子的灯关了,才会没让他看见她眼中的泪。
她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带着哭腔的声音就暴露了自己的情绪,只能继续:“……嗯。”
可是浓重的鼻音,还是让何霄听出来了她的情绪。
正摩挲着她耳根的拇指,轻轻的从她眼下拂过,一抹凉意沾上了指腹。
他压了压声音,更像是在许诺:“我会在圻辕县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