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沈在尘就冲了进来,反手关上门,将商予柔压在门上,同时动作小心注意她的肚子,凶狠的吻落在她脖颈。
商予柔想挣扎,但被他制服得很紧,同时她闻到他身上很重的酒味,很是嫌弃。
“你走开,身上的臭味儿熏到我了。”
她不理解这男人这会儿发什么疯,要不是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一脚将这人踹倒。
听到商予柔这话,沈在尘立即停下,拉开他与她的距离,只是眼神却是火热的。
“换衣服,拿上户口本,跟我走。”
沈在尘带着不容商予柔拒绝的口吻,他现在整个人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你有病吧?”
商予柔白了他一眼,推开他,指指门外,让他离开。
大晚上的,民政局都下班了。
沈在尘看着商予柔,半天没有动作,眼神依旧火热着看着她。
商予柔不惯着他,两人就这么僵着。
她还挺好奇的,怎么这人喝了酒,就变得这么大胆。
半响后,沈在尘有了动作,只见他迈着大步直直朝商予柔房间走去,轻车熟路打开衣柜,给她找外出穿的衣服。
“你给我住手!”商予柔冲过来,立马拍开他的手,“你的臭手别给我的衣服弄脏了!”
“我们去结婚。”
沈在尘说出这句话,眼里是很认真的神色。
“谁要跟你结婚,我都跟你说了以后跟你没关系。”
商予柔真心觉得这人是脑子有病,白天她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这人却变本加厉了。
沈在尘沉思片刻,开口:“不结婚也行,我得留下来照顾你。”
她只觉得自己头疼,他这一副倔强的样子,她看着真是无语死了。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或者把我当个保姆就行了。”
沈在尘说这话时,很是倔强,大有一种商予柔不同意,他就硬磕下去的架势。
商予柔无奈,只好同意。
“事先说好,我只当你是一个保姆,你要是干的活不让我满意,我随时让你走人。”
“好。”
沈在尘立即应声,这会儿倒显得乖巧起来。
那些记忆中同样恶心的那一家,在他羽翼丰满时,他就将其解决好。
他和他们早就没关系了,以后他们也不会再过来打扰商予柔。
沈在尘说到做到,从这天开始,他开始了各种对商予柔无微不至地照顾。
随着商予柔开始显怀,她开始对食物变得挑剔起来。
沈在尘不会做饭,便想法设法去买干净好吃的吃食。
商予柔也不太会做饭,毕业前都是吃食堂。
现在毕业了,要么随便弄些吃的,要么就从外面买着吃。
只是现在商予柔怀孕了,在饮食方面,沈在尘非常重视,立即开始自己学做饭。
他没什么做菜天赋,就是纯粹硬学,看着商予柔没什么食欲的样子,他很心疼。
更是加倍努力学做饭,在这种压力下,沈在尘强逼着自己进步,做出来的食物,也渐渐能入口了。
直到商予柔吃完一小碗他做的食物,他心中狂喜,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衣食住行中的食暂时解决了,对于其他方面,他同样重视,查了很多资料,去了解适合孕妇穿的衣服面料和鞋子这些,又买了很多好看的,商予柔能穿的衣服。
用的毛巾,牙刷这些,他是能换就换,每天接送商予柔上下班。
商予柔在办公室办公,他就在旁边坐着处理自己工作上的事。
往往都是每天沈在尘忙着照顾商予柔,抽空或是晚上再处理自己事业上的事,人瘦了一圈。
沈在尘做的这些,商予柔都看在眼里,说是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沈在尘会做到这样。
回想起她之前在梦中看到的那些事,心里越发有种强烈预感,那个少年就是前世消失的他。
如果是这样,当初消失的事也不能怪他,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就穿到那里了。
商予柔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她受过的苦已经受了,经历过的就是经历过的,再怎么重来,那些已经发生的事已经刻进她脑子,这些是无法改变的。
“牛奶热好了,你快喝了吧。”
说着,沈在尘将一杯热水奶递给商予柔,随后开始整理她散落在桌上的文件,将其按照商予柔的习惯一一归纳好。
商予柔抿了一口热牛奶,她承认,沈在尘这人确实将她照顾得很周到,分寸也把握很好,没有让她有什么不适。
只是,如果仅仅是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就能做到这一步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她想到前世她陷入母亲病重。医疗费不够的困难时,沈在尘找到她,提出帮助她的条件是要和她结婚。
但两人之后的相处,沈在尘给她时间适应,让她慢慢去接受他。
商予柔意识到这一点,思绪像是豁然开朗一样,那时候她没有注意,是因为她整日担忧母亲身体和对这突如其来的婚姻感到恐惧,沈在尘看向她的眼神中的情绪是充满着克制的爱意。
“沈在尘,你是不是喜欢我?”
商予柔突然问出声,这让沈在尘措不及防,手中文件陡然掉落在地。
一切心思很明显了。
商予柔继续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沈在尘没想到商予柔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但面对这个问题,他不想撒谎,老实说明:“高三的时候。”
商予柔震惊,他居然这么早就开始喜欢她了,她并不记得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
“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有一次我在天台吹风,你给我一支雪糕,然后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沈在尘尽量轻描淡写道,他没说自己为什么会到天台吹风,他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他不想让商予柔知道。
商予柔不可置信:“就因为我给了你一支雪糕?”
她真是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给了他一支雪糕,他就对自己一见钟情了,然后暗恋了自己这么多年!
沈在尘点头,表示事实就是如此。
商予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想弄清楚,但随着肚子随来越大,行动开始受限,她不得不将更多精力放到这边。
她对自己的工作量逐渐减轻,沈在尘却是越来越着急,他找医生询问过,生孩子是很危险的,更何况商予柔怀的还是双胞胎。
他愁得整晚整晚睡不着,都怪自己,为什么要让商予柔怀上两个。
一个就好了。
不对,一个也不好。
他不想让她这么辛苦。
商予柔注意到沈在尘又开始变得憔悴,视线时不时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眼里是越发着急的不安。
她心想,这人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过来。”
商予柔话音刚落,沈在尘立马过来。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商予柔盯着他,不允许他说谎。
在商予柔这样的审视下,沈在尘只好坦白。
“我就是觉得生孩子太危险了,担心你。”
“医生说了我很健康,孩子也是,你不用这么一惊一乍。”
说着,她拉过沈在尘的手放在肚子上,孩子现在会动了,有时候还会踢她。
感受到手心那股轻轻的力量,沈在尘瞪大眼眸,脸上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喜悦。
宝宝,宝宝在踢他的手。
他眼圈红了,这是他的孩子,他和商予柔的孩子。
看着沈在尘这副模样,商予柔也有些感慨,他这个样子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此念头一出,商予柔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
她意识到沈在尘又一次在润雨细无声中渗透进她的生活,而且她并不排斥。
现在的感受一如当年那样,她有些慌张,场面开始变得失控起来。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无法控制的事她更不喜欢。
想到曾经经历过的羞辱,商予柔觉得她得及时止损,她早就下定决心这一世不要再喜欢上任何人。
“沈在尘。”
商予柔突然出声,这让沈在尘一愣。
谁料,她接下来的话彻底让沈在尘崩溃。
“你还是离开吧。”
“你毕竟是孩子的父亲,等孩子生下来后,我可以让你每个月和他们见面。”
商予柔说这话时,心里升起一股负面的情绪,心脏似乎在隐隐作痛,她强制压下这种感觉。
沈在尘震惊,对商予柔说的这话感到很懵,很无措。
他不知道商予柔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些,让他离去。
他立即开口:“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可以改的。”
商予柔摇摇头,声音很低:“不是,你很好。”
“那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离开?”
沈在尘非常疑惑,他自认为这样可以慢慢打动商予柔的心。
他又想到时间或许太短了,再给他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就好。
“我承受不了你的喜欢,你放心,我今后没有结婚的打算,孩子不会有后爸。”
商予柔抬眸认真看着沈在尘,跟他这般解释。
沈在尘愣在原地,承受不了他的喜欢,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说的喜欢你,给你造成困扰了是不是,你就当我没说,还有之前我说的结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只要你能让我待在你身边,不结婚也可以。”
商予柔看着沈在尘这般近乎乞求的语气,心里划过一丝心软。
“你说你喜欢我,但是我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家庭,不知道你家里有哪些人,他们是否好相处?”
这句话她是帮前世的自己向他问的。
“我是一个人,家里没有其他人,你还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沈在尘迫切地想要解释,也是,是他急于求成,没有考虑到商予柔的感受。
商予柔心里很失落,现在他还不跟她说实话。
他明明有家人,却跟她说没有,这让她想起前世沈在尘骗她结婚用的理由就是家里人催得紧,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相亲上。
“没有家人,你说这话有意思吗?”
商予柔忍不住嘲讽,她现在就是看不惯沈在尘骗她。
沈在尘被商予柔这话说懵了,什么没有家人,他就是没有家人。
忽地,他意识到什么,难道说商予柔是在说那家人,他没工夫想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他只想快点解释清楚。
“我之前是有家人的,我原以为他们会成为我的家人。”
说这话时,沈在尘眼里充斥着厌恶,一想到那些人,那些事,他就忍不住生理性反胃。
他到底没忍住,快速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脸色通红,很是难受。
商予柔没想到沈在尘会是这么大的反应,脸上浮现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
“予柔,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他们不配。”
在沈在尘饱含厌恶的语气中,商予柔得知一件事,关于沈在尘的身世。
沈在尘从他是孤儿讲述到被一对夫妻收养,他们隐瞒了自己有孩子的事实,领养他不过是为了给家里多一个免费的佣人,等他长大之后,还想将他当成摇钱树,妄图吸血吸一辈子。
商予柔捂住唇,对于沈在尘说的这些事,她非常震惊!
从前世来看那一家人的态度,她还以为他们是有多担心沈在尘。
原来真相却是这样的。
“抱歉,我不知道——”
商予柔还没说完,沈在尘难得抢先开口:“予柔,你无需道歉。”
他之前不说,一方面是不想他这般的过往让商予柔知道,另一方面是怕这些事污了她耳朵。
沈在尘拿过商予柔手里的杯子,嘱咐道:“已经不早了,快去刷牙睡觉吧。”
商予柔没再说什么让他离开的话,沉默地来到浴室,她一抬手就能拿到的位置,放着一支牙刷,上面已经挤好牙膏,漱口杯也已经盛满温水。
她是不是对沈在尘太无情了?
从这天开始,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沈在尘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沉默做事,继续尽心尽力照顾商予柔,多余的话他不会说了。
这让商予柔很不习惯,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她临盆当天。
到了孕晚期,商予柔便暂时放下工作,全力准备随时生产。
只是她没想到生产的时间会比预产期早好些天。
这天,她突然感到不适,低头一看是羊水破了。
尽管前世生过孩子的她有一定经验,但再次面临这一情况,她心里还是很慌张。
只是没等她喊出声,沈在尘立即冲到她面前,极力保持镇静地处理一切,将她送往医院。
他面色看起来很镇静,但商予柔一抬眸就能到他满脸冷汗,内心绝对不会像表面这般冷静。
直到两个孩子生下来,在见到商予柔平安无事的那一刻,沈在尘的心才终于放下,想抬脚过去,“扑通”一下跌在地上,等待商予柔生产的过程中,他紧张得腿都软了。
商予柔看着两个皱皱巴巴的小崽崽,她心里泛起期盼,现在孩子还小小的,看不出像谁,但是却一下子击中身为父母的他们的心。
孩子出生后,商予柔请的两个月嫂正式过来。
沈在尘始终觉得别人照顾,哪有自己照顾得到位。
于是,他和两个月嫂一起照顾商予柔和孩子。
他在商予柔待产时,大量学习了如何育儿这方面的知识。
商予柔整个月子下来,状态很好,反观沈在尘清瘦不少。
两个拥有多年育儿经验的月嫂都不禁感慨,工作这么多年,她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耐心,这么疼爱自己老婆的男人。
孩子脸蛋渐渐长开,有了沈在尘模样的影子,这点商予柔倒是不意外,沈在尘却激动地哭了。
看着这些,商予柔的心继续变得柔软。
在商予柔开始工作后,沈在尘依旧十分贴心周到照顾她,照顾两个孩子。
每当商予柔结束工作,晚上回来,她都能在餐桌上看到丰盛饭菜和沈在尘十分熟练地哄孩子的动作。
这样的生活持续一段时间后,商予柔拉住沈在尘的手,她感受到她握着的手颤抖了一下,沈在尘的紧张。
沈在尘很忐忑,商予柔很久没有主动触碰他了。
“沈在尘,我们谈谈。”
沈在尘沉默着,不想和她谈话,他记得上次两人谈话,结果并不好。
没等商予柔出声,沈在尘立即开口:“如果你还是觉得我打扰到你的话,我会搬出去的,只是每天我还会来做饭,哄孩子睡觉,给孩子换尿布……”
沈在尘絮絮叨叨说着,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你还想结婚吗?”
商予柔只简短一句便让沈在尘停下滔滔不绝的话。
只见沈在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商予柔的手被他反握紧,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压制的喜悦:“你说的是真的?”
“难不成我还会骗你?”
沈在尘当即绽放笑容,激动地抱住商予柔。
“我想结婚!我想和你结婚!”
沈在尘过于激动,声音太大,给妹妹吵醒了,她开始哭。
妹妹一哭把哥哥吵醒了,他也开始哭。
商予柔正要去哄孩子,却被沈在尘拦住,他开心道:“我来哄,我来哄。”
在两个孩子的一片哭声中,沈在尘笑得很开心,这画面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奇怪。
两人领完证后,沈在尘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抱着结婚证看了又看,跟看的是什么宝贝似的,不肯放手。
沈在尘看着自己现在的生活,有老婆,有孩子,简直太幸福了!
他开始得寸进尺,想宣布自己是商予柔老公的身份,问商予柔什么时候带他回去见丈母娘。
商予柔想想也是,她怀孕这件事还没给妈妈说过,主要是她不想让妈妈担心。
在商母得知女儿结了婚,还生下了两个孩子,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该为女儿高兴。
商予柔将一个宝宝放到母亲怀里,撒娇道:“妈,我这不是担心您的病情吗,你看,现在我孩子都有了,您直接喜当外婆啦。”
商母:……
商母对这个和她女儿一声不吭结婚的沈在尘,没什么好脸色。
沈在尘知道丈母娘对自己没有好印象,但他坚持不懈,要用自己的行动让丈母娘对他改观。
他每天勤劳照顾一家人,大有往家庭主夫的方向发展,并且乐在其中。
成功让商母渐渐对他改观。
让商母意外的是沈在尘会愿意让两个孩子跟女儿姓,这种情况在很多家庭是很少见的。
商予柔对此倒是没多大感受,本来她就是想让两个孩子跟她姓,只是她没想到沈在尘对此没什么异议。
前世两个孩子跟她姓,她纯粹是不想让两个孩子跟沈在尘扯上关系。
但是这一世,商予柔有些好奇,沈在尘给出解释:“是你辛苦生下的孩子,孩子跟你姓是应该的。”
而且他从小就是孤儿,沈姓也不是他的姓,带给他的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孩子跟商予柔姓也挺好。
此后的生活都是商予柔在外工作,沈在尘每天处理家务,照顾两个孩子,是彻彻底底的商予柔主外,沈在尘主内。
一家人生活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