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厉害的吗?”半晌过去,不知是感叹还是嘲讽,朝揽云轻笑了一声。
“老大!老大!你可终于来找我们了~这次是什么?我们快快去锄奸扬善吧!”
通讯器内传来了刻意热闹兴奋的叫声,喧哗又不惹人讨厌,像是在刻意抚慰她的情绪。
嘴角忍不住无奈上扬,朝揽云刚刚回答,便被通讯器传出的嘈杂电声掩盖。
乒铃乓啷,雨打湿附近屋檐,她向旁避去,摇晃着,在潮湿清新的空气中等待通讯器那边重新传来声响。
下雨了啊,她弯着眸,真令人开心。
“通讯器似乎要坏了,这次比赛我尽量借着机会去界海一趟,给队里进进货,开个新的进货渠道。”
好不容易等到电音消失,用兴高采烈掩饰焦急的声音传来,朝揽云才反应过来拍拍头交代道。
以往小队虽是朝揽云组建的,但所用很多器具都是颂九昭她们送来的。如今作为队里最强的人,朝揽云已经自觉开始思考小队的未来了。
“老大还是要去异界吗?”另一个连上了设备,略有沉静的声音淡漠传来,如同若有所失一般,“我还以为,老大会留下呢。”
“我自是要去的。”朝揽云并没有多做解释。她因对面低低的三道呼吸声,自己也无端有些迷茫。
但她不可能表达出来,她是标杆,是老大。她们都跟着她干,如果如今她放弃了自己早已定下的计划,队伍组织迷乱的话……
“白记,费流,炤蘑。你们分工一下,我正往天骄魏家西北角的地窖去,和以前一样,一个打探消息,两个善后,利落点。”
“当然!”炤蘑高兴起来,“我可等了很久,再和你一起行动。”
——
“二伯想必想不到我给他送了这么份大礼吧,谁让他非要把大伯的血脉接回来呢。”魏鶸仍在酒楼上,眸色深深笑意地轻言慢语道,“既然家族不给我,那还不如毁了呢。”
“毁了,我这样从来没参与过家族主业的人不就清清白白了吗?”
“明明是同一个家族的人。”
他俯下身子,悲哀地痴笑着,拂着自己那双不能动弹的腿。
他没有接着说,转而言谈其他。
“就让我把他们引进来吧。让着千年腐败的天骄城现于人前,知晓祖辈的光荣不可继承庇佑于子辈。”
“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才好呢。”
“小主子,别发癫了。”静静的房间中,窗户被踩响了。突如其来的,一个面带黑甲的女子从窗户越了进来,面带笑意浑身愉悦,“自己放了一把火的闹剧不去看看吗?槐夫人可是早早赶去了。”
“我作甚要去。”魏鶸没有看她。
“得了,坏猫。”黑甲女人嗤笑一声,抱起轮椅上的魏鶸就蹬窗而去,“看看你的毛线团去。”
蹬窗而去,阳光晴日万里。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啊。”她喟叹着。
“关你作甚好日子!”魏鶸想尽力挣脱,尝试过后还是叹了口气,温顺依附在了她怀里。
“倒让他们看看,天天凭借的欺负人的浮名其实一文不值,谁来都能烧烂。”
——
天骄城达歌欢宴,日日夜夜。
如往常一般,人丁众多的魏家也在欢宴酒池。请柬贺彩,撒了一地。从建立之处就以仆人之名,现也世世代繁衍下来的,所谓家生仆正在洒扫着庭院。
其中一些较为受庭院主人重视的仆从在替他们干着一些,该受谴责,他们又早已认为习以俗常的事物。
当然,即便他们再怎么认为如此正常,还是会将这些果断藏在暗地里,以免引发众怒。
魏冉,台上坐的人,如今魏家的代家主,他正是提出将逝去兄长唯一子嗣——青怜接回家中的人。
厅堂之中如长白敛姿暗纱抚天空之上。
“魏家果然还是大手笔啊。”汉华不紧不慢地赶了过来,她暗地里扫了面具男子一眼,就像是在为他没有第一时间拦住朝揽云,反而帮她照顾了两个无用之人不满一样。
“仆从井然,不像我家的,明明是从汉家带来的,却常常忽视我这个主子的意见。”
魏冉半笑不笑,不敢应和这个喜怒无常的槐夫人的话,生怕那句惹她不满让她砸了整个场子。
“槐夫人说笑了,整个天骄城内谁能比得上你啊。说我家规那也是取笑了,当年家兄祸害天骄城的声名可还没散去,鄙人是万万不敢居大的。”
另外一些小氏族都不敢发声,并立天骄城五大家族的两家都在席。更不论槐夫人是一个在8年间将本该式弱的槐家,抬上第二氏族的狠角色。
“不敢居大?你说的倒是与行为不合适啊。”汉华冷笑一声,没有再看他,只是带着一身繁华珠串落座,自矜身份地骄矜看向了宴席间的表演。
魏冉便也甩了甩袖子,带着些怒气落座。
“我们坐吗?”
“谁知道呢?最好还是别惹他们,两个霸王都惹不起。”
“抱歉抱歉,客人。”正说着一个做仆役打扮的女子路过,不小心将茶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