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和华家都没了,她欠我的已经还了,一个孤女罢了,没必要对她赶尽杀绝。”
如意想了想,又笑道:“以前总觉得她坏,现在想想其实挺好的,在那样一个家里,坏一点才没人敢欺负,就像现在,家里人死绝了都跟她没关系,自私一点才有好日子过。”
秦恒只是不喜欢许灵攸而已,倒也没有恨到非要她死的地步,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回去我就对外称太后驾崩,给她自由。”
“可这样的话……”如意看着他,忧心道:“华家刚刚倒台太后就驾崩了,你不怕他们说是你逼死了太后?”
“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怕别人议论?”
秦恒站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说:“就像你说的,人要自私一点才能过得好,我只在意你怎么看我,其他人随便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如意感觉他的手微微在抖,手心还有些烫,她踮起脚尖,在他左边脸颊上亲了一下,算是给他一点安慰。
秦恒顺势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亲吻,盼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才不在乎旁人怎么议论,只想尽快熬过这段时间,将她迎娶回宫。
和如意商议了接下来的安排,一直待到傍晚秦恒才离开,先是去了一趟刑部,找了一个和如意身形相近的死囚,随后连夜送往骊山。当天夜里,骊山行宫突遭大火,在行宫养病的许太后意外葬身火海。
消息一经传出,议论也随之而起,无不对太后的死因起疑,但也仅仅是起疑而已,太后的亲眷皆歿,皇帝一口咬定她的死是意外,真相如何已经没有人在意了,即便是皇帝所为,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皇帝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
秦恒无惧他们的揣测,下令让许太后与先帝合葬,天下大丧。
太后下葬以后,如安和许灵攸离开楚都,如意和秦恒送他们出了庄子,楚都城外山河辽阔,秋高气爽。
“见过许灵攸的人不多,但知道许灵攸的人不少,出去以后,你最好给她改个名字,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秦恒说道。
如安看了眼马车,许灵攸坐在车里,不想见她。
他点头答应,从怀里掏出一对金手镯递给她:“你成亲的时候我估计回不来,这个给你做嫁妆。”
如家虽不像以前那样穷苦,但依然以种田为生,并不富裕,能拿出这对金镯子并不容易,如意犹豫片刻,说道:“你给她留着吧。”
“这是给你的”,如安说道:“她的我以后再给她准备。”
这对金手镯于如意而言并不算什么,可这是他的心意,如意伸手接过了。
“她出身尊贵,愿意跟着你是喜欢你,好好对她,一路保重。”
如安叮嘱她好好照顾爹娘,又给秦恒作揖,随后上了马车驾车离开。
他们此行没有目的地,以游玩散心为主,走到哪儿算哪儿,如意又派了几个护卫暗中相助,护他们周全,待到许太后的事迹成了楚都城里的一个故事,他们便可再回来。
送走他们,如意和秦恒步行回去,边走边讨论他们的婚事,秦恒已经下旨追封生父秦昭为父皇帝,追封生母刘氏为贞烈皇后,并重新起陵安葬,认回了亲生父母,为先帝守孝三年便可自行取消,国丧结束,便是他和如意的婚期。
“给岳父封个国公吧,也给岳母封个诰命,到时候你可以从国公府出嫁。”
如意摇头:“他们没有任何功劳,封国公朝臣不会答应的。”
“他们没有功劳你有,只要你愿意,我去想办法。”
“别麻烦了,他们是外戚,按祖制封个伯爵吧,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如意想了想,又说:“有个人我倒是想引荐给你。”
“谁?”
“他叫刘宪,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大哥。”
秦恒微微蹙额:“我怎么不认识?”
如意道:“他是一个屠夫当年我决心报仇,就是找他掳走许灵攸换的脸,有些本事,人也不错,前些天我去看他了,他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了,现在还在市场上卖肉呢。”
秦恒没有说话,他只知道她换了脸,并不知道里头的细节,对刘宪这个人也是全然陌生的。
看他没有反应,如意又问:“怎么了?不愿意?”
秦恒道:“当年你遇到了那么大的难处,宁愿去找他帮忙都不来找我,就那么信不过我?”
如意这才意识到他是吃醋了,笑道:“我是怕你看到我毁容的样子,不是不相信你。”
怕他看到她毁容的样子就是不信任他,包括她换脸后对他的引诱和试探,都是不信任的表现。
秦恒心里不痛快,却又理解她当时的处境和不安,有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如意看他还是不高兴,在他面前站定,哄道:“对不起嘛,是我小看你了还不行吗,别生我的气了。”
秦恒低着头望着她:“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亲他是小意思,如意当即答应,踮起脚尖,扶着他的臂膀去亲他的侧脸。
秦恒并没有迁就她,只是笔直地站在,如意个头没他高,伸长了脖子也亲不到,她站稳了道:“你低下来点儿。”
秦恒瞥她一眼,微微侧过身子,弯下腰,将脸送到她面前。
差一点就亲她的嘴唇了,却又恰到好处地停在一指宽的地方,鼻翼传出的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带着酥酥麻麻的暖意,如意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方要抽身闪躲,腰身便被他一揽,双唇贴了上来,温柔地将她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