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布河湾外,金馥雪突然说:“停这儿吧。”
“嗯?下地库又没有多远。”
“陪我抽支烟?”
蒋声言感觉心口闷闷的,将车子停在路边,“走吧。”
为金馥雪点燃烟,蒋声言也跟着点了一支。蒋声言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思考再三,才问道:“妈,当初你知道我抽烟,你怎么不管我啊?”
“你心思那么重,又不怎么会表达,总得找个情绪宣泄口。”
“原来是这样。”
“我不想打扰你做坏孩子时候的快感,我能理解那种快乐。”
“好吧,虽然有点奇怪。”蒋声言耸了耸肩,“但是我承认我是个问题很多的小孩。”
“还好。”金馥雪吸了一口烟,沉默良久,才讲:“毕竟我也不知道,其他的小孩是什么样子的。你学习成绩又很好,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金馥雪自嘲般地笑笑,蒋声言还真是别人家的小孩。
蒋声言和金馥雪看着滚滚而逝的河水,直到烟蒂燃烬。蒋声言才啜捏着讲:
“妈,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生活,你不会阻拦我的,是吧?”
金馥雪只觉得情绪在心头翻涌,长叹一口气希望自己可以静下来。
“是和小忱一起吗?”
“当然。”蒋声言不明白金馥雪为什么会这样问,但看着金馥雪皱起的眉头和眼神中的凄楚,还是心软了,故作轻松地讲:“当然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们也可以一起出去玩啊,不能总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吧?”
金馥雪愣愣地看着蒋声言,勉强扯出一个笑:“言言,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嗯!”蒋声言爽快答应,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的太高兴,补充道:“当然,您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以前是,未来也是。”
金馥雪应了一声,“走吧,你也早些回去,明天还得上班呢。”
蒋声言看着金馥雪走进布河湾,才开着车子来到李想家。
“嘿!沈老师,我回来了。”
沈之忱看到风尘仆仆的蒋声言,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都好吗?”
“都好。”蒋声言笑嘻嘻地给沈之忱展示手中的羊肉串和啤酒,“买了些烤串回来,沈老师陪我喝点?”
沈之忱哑然失笑,接过蒋声言手中的东西,才想起来反问:“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哎呀,那不都是不想应酬喝酒的说辞?”蒋声言抱住沈之忱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我都累了一天了,就陪我喝点嘛!”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
蒋声言吻在沈之忱的脸上,肆无忌惮地撒娇:“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沈之忱将东西放在餐桌上,转身看着蒋声言,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嘴这么甜?”
“没有啊,我平时不也这样吗?”
“没有。”沈之忱装作严肃的样子看着蒋声言:“那你跟谁这样了啊?”
蒋声言绕过沈之忱,开始解烧烤的袋子,顾左右而言其他:“你就是在诈我,我才不傻呢!”
沈之忱见蒋声言没上当,上前一步站在她跟前,凑近吻在她的脸上:“嗯……你这么聪明啊!”
“还好吧,全靠沈老师的演技拙劣。”
沈之忱被蒋声言老神在在的样子逗笑,“行了,折腾了一晚上,快吃吧。”
蒋声言和沈之忱并肩坐在餐桌前,喝着小酒,品尝着人间美味。这让蒋声言觉得惬意的不太真实,她摸了摸沈之忱的手,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梦境。
“要是每时每刻都如此时此刻就好了。”
沈之忱看着蒋声言,不太明白她又在惆怅什么,不过她最近好像很喜欢这样的表达。沈之忱抬手揽过蒋声言的肩膀,轻吻在她的额角:“芮芮,此时此刻就是每时每刻。”
蒋声言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确实有些累,只知道大脑已经放弃思考,便不再像往常一样跟沈之忱斗嘴,非得分清时时刻刻究竟是哪个时刻,只是应了一声,倒显得乖巧。
“有时候我会不太清楚你的感受。”
沈之忱看着乖巧得有些过分的蒋声言,心里泛起许多心疼,她不知道为什么蒋声言要承担起那么多不应该属于她的责任。
“声言,跟获得更多的财富比,我更希望你快乐。”沈之忱怕自己的语焉不详被蒋声言误解,接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做一件事情是因为你开心,是因为你愿意去做,而不是出于其他的什么。”
蒋声言抬头看着沈之忱,只觉得一个纯粹的人如此难得,更不想跟她说那些人心难测的事情。
沈之忱被蒋声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蒋声言顿了顿,又在沈之忱的脖子上吻了吻,说:“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