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都从那里学来的禁术!
这些术法哪怕在未失传的时候都很难掌控。这两人明显都只学了个入门,却一个比一个莽撞!
“灵魂最为脆弱,你这两把刷子会被直接搅碎的!”
夏油杰忍着剧烈的头痛,将女孩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肩膀上。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浅浅的呼吸,却不知道这呼吸会在什么时候断绝。
一股阴冷的风吹来,打断了凝重的气氛。
众人身后裂开一道带着腐朽气息的裂缝。破旧的鸟居像是晕开的水墨样无声出现。
身形高大的鸦天狗乘风而来,愣愣地望着夏油杰和他怀中的佑里,眼中溢满泪水。
“山神大人,您......救下她了吗?”
这熟悉又陌生的呼唤让夏油杰一愣。
紧接着,鸦天狗手中的羽扇上亮起一抹柔光。一只羽毛带着珍珠样光泽的魂鸟飞了出来,亲昵地飞上他的肩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快速冲进了佑里的怀中,消失不见。
下一瞬,佑里身上趋向狂躁的灵力一稳,流速减缓。
宇丸的神志陡然清明起来,他快步走上前,将不断闪烁的羽扇虚虚塞进女孩的怀中。
夏油杰的视线停留在他腰间,看到了一只被摩挲得油亮的小木人,默默地退开一步,方便他的行动。
接下来,羽扇的每一次闪动都伴随着一只魂鸟的出现,让佑里的状态慢慢变好。
很快,这把跟随主人上千年的武器便灰败了下去,满身锈迹化为废铁。原本刀刃样锋利的羽毛纷纷掉落,在半空中就化成了灰烬。
取代了夏油杰位置的鸦天狗并没有起身,而是轻轻地摸了摸女孩的脸。
“你是......宇丸?”
贫瘠山村中的记忆有些陈旧了,但夏油杰不可能忘记那一死一伤的一对兄妹。
鸦天狗点点头,收回了自己长着尖锐爪勾和细细绒毛的手。
“我活下来了,却不再是人类。
父母和村里人都在您留下的结界中安稳终老了,我守护了那里两百年。可唯有我的妹妹......
我找了她好久好久。大人,这次我们能救下她吗?”
夺走了妹妹生命的妖物给了他近乎永生的生命。他将仇人的残躯制成了武器,带在身边几百年。可直到进入地狱才明白,羽扇几十年一次的闪烁是为了什么。
在地狱,任何灵魂都会显形,所以他看到了一只只飞来的小小的魂鸟。那是妹妹再次轮回的痕迹,妖物的羽毛成了妹妹残魂的容器。
一开始,他很开心又有了妹妹的消息。可是......魂鸟出现得是那样频繁。
他唯一没有保护好,想要补偿的妹妹,每一世,都是早殇。
宇丸曾经疯狂地寻找小佑的转世,却从未成功过。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她的生命,隔绝了任何一丝幸运的可能。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曾被视为神明的人依旧强大,他也不是当初弱小的孩子。怎么能再次任由她死去!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夏油杰心神震动。他何尝不想佑里活下来!
轮回中所见,那是他所不能参与的,女孩的过往。可即便明知无能为力,他也无法旁观,而是一次又一次试着去拯救。
无限城中,上杉佑微笑着道别的面容给了他无尽的安慰。
他的努力成功了。
如果惨死是女孩的宿命,他以为那宿命已经被打破,佑里身上不会再出现如此惨烈的境况......
夏油杰抹了把脸,哑声道:“为什么一直是她?”
连天与咒缚都讲究“有舍有得”,为什么佑里身上的厄运却仿佛永无尽头?
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心头许久。脱离了云杉的影响后,他没办法再清晰地感知到“天意”。便只能将其放置在一旁。
“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己选的呢?”
近乎冷漠的反问声响起,鬼灯从鸟居后走了过来。他挥挥手,身后的鬼卒们很快散了个干净,各自按计划离开“降落点”前去现世拔除咒灵。
鬼灯拎着狼牙棒来到神树下,对着天元点点头:“你就是天元?真是愚蠢的好心搞出来灭世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