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缨从王府赶到刑部时,张尚书正召集众人开会,听闻傅缨来了后便将其也请了过去。
“张尚书可是在苦恼幽川一事?”傅缨开门见山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今日陛下召见我等,龙颜大怒,命刑部彻查此事,下官正在与诸位同僚相商讨应对之策。”
“那诸位可有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
“王爷,下官认为应当立即派人前去幽川探访实情。”伍德明起身回道。
傅缨点了点头。
“本王也有此意,今早父皇召见也提及了此事,事关重大,本王决定亲自走一趟,张尚书以为如何?”
“若王爷亲自前往定是事半功倍,下官并无异议。”傅缨自请前往幽川主动接过了这烫手山芋,张尚书自然是极乐的,于是遣于都和华祝之随之而去。
“王爷。”散会之后,华祝之叫住了离开的傅缨。
“回去收拾下东西,明日一早便启程。”
“是,下官知晓了。”华祝之应了下来,与于都一同离开了。
次日天微亮,傅缨便集结众人出发了,灼华从不远处赶了过去,朝傅缨耳边低声道:“王爷,咱们身后有尾巴,需要属下去处理了吗?”
“出了城再说,免得招来更多。”傅缨叹了口气,果然如自己所料,恐怕幽川的事与言城某些人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两地相隔并不远,快马加鞭莫约两三日的路程便可到,众人日夜兼程,不曾停歇,相继尾随而来的人也被一一悄悄解决了,越靠近幽川,天气越发不妙,渐渐下起雨来。
这夜,队伍都扎住下来准备歇息,于都拿着舆图看了看,随后向傅缨汇报。
“王爷,雨势小了,似乎快停了,不出意外明日下午我们便可抵达幽川城。”
“好。”傅缨思索了片刻,随后道:“本王并不相熟幽川的事宜,但先前此地上奏父皇的折子里言明,决堤之地乃其西北方位一个名为骏阳的县,私自通渠乃当地县丞私下组织民众所为,高官并不知晓,事发之后该官员已经畏罪自杀,幽川刺史自认督察失责之罪,已经卸去了政务自闭府中,对于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华祝之与于都面面相觑。
“但说无妨,本王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王爷,兴修水利乃一介要事,劳工、材料、以及财政等缺一不可,下官认为,仅凭一介县丞之力,恐怕难以做到如此,即便其真有罪,恐怕其中也定有蹊跷。”华祝之率先道。
“下官认可,身为一城父母官理应知晓各地县乡之事,这幽川城,恐怕并不简单。”
傅缨点了点头,手指不断在舆图上圈着那处名为骏阳县的地方。
“本王知晓了,有些事或许只有亲眼瞧见,亲口听见才能作数,明日即将抵挡幽川,届时本王与你们兵分两路,低调行事,先勿引起当地大官注意。”
“华祝之,届时你率大部队悄悄潜入城中,安顿之后,秘密调查城中之事,于都,你牵制住城中前来探寻消息的官员,拖延时间,切莫暴露本王的行踪,本王另率一队人马先赴骏阳县,那里是通渠命案事发地,或许有线索。”
“是,下官领命。”
“届时若计划有变,本王自会联系你们。”
“是,下官明白了。”
“很好,那便通知下去,好生休整,三个时辰后出发。”
“是。”
次日中午三人便分开行动了,傅缨率一支小队朝着西北方位的骏阳县而去。
“哥,咱们一起出现目标太大了,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带着王爷先走,我先带他们安顿下去,然后再来与你们汇合。”灼华骑到顷风身旁轻声道。
“你安排就是了。”顷风点了点头。
一连赶了几日路,傅缨也有些疲倦了,到了城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王爷,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寻个客栈住下吧。”为了隐藏身份,众人并未一起出现,分开以后顷风牵着马车行走在城中街道上。
“其他人呢?”
“灼华已经带他们先去安顿了。”
“好。”傅缨坐回马车内,昏暗的街道除了更夫的叫声,并无其他声响,顷风御着马车朝开着门的客栈走去,突然听闻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傅缨探出头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巷,顷风瞬间明白,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随后与傅缨朝过走去。
小巷地上似乎躺着一昏迷过去的人,四五个蒙面汉子正在对地上那人拳打脚踢,他也不反抗。
“喂,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见有来人,纷纷惶恐逃散,顷风上前查探,那人却强撑着坐了起来。
“你没昏迷?”
“多谢,不过两位公子还是趁早回去吧,这夜里,不太平。”被拉起来的男子朝着顷风与傅缨行礼道谢过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